接口道:
“没了!”
……
善因大师出手之后,时秋吾与印空极有默契的同时停手。
时秋吾回到时家的队伍之中,喘了两口气,平息体内涌动的灵力。
他虽说表态站到了宋青小这一边,但天外天的目标并不是他,玄妙先生也只是为了将他拖住。
再加上无论是太康氏的人,还是印空长老,都没有想要与他撕破脸,所以双方之间的打闹并不激烈。
但接连混战,对时秋吾来说还是消耗了不少的灵力。
“啧啧啧。”他摇了摇头,看着宋青小:
“这丫头的力量太强了。”
诛天剑、银狼王、天道引,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独挡一面了。
重创武道研究院,杀死不知多少神武士,就连天外天的二圣之一的妙笔都死在了她的手里头。
最离奇的,是东秦氏那块传承几千年的宝玉,竟也自动择主。
她经历连番车轮战,还能活到现在,简直令时秋吾大开眼界了。
“三叔公。”
在他的身旁,时越忍了又忍,开口道:
“轮回秘法是什么?”
天一道门已经打算退出这一场战役,摆明了要与武道研究院的玄妙等人撕破脸了。
所以他们站到了战场的外侧,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几个道士说话时并没有刻意的压制音量,被时越听进了耳中。
他此时的问话,令得玄妙先生下意识的转头。
玄妙先生一下就认出了他。
当年与天外天合作之中,失败的实验品,那个被时家豢养的废物。
出身于世族的人,哪怕再不修炼,也不至于不知道梵音世的轮回秘法。
他这样说,无非就是跟天一道门那几个老道士一样,摆明就想要助宋青小一臂之力罢了。
可是轮回秘术是没有弱点的!
玄妙先生想到此处,冷笑着转头。
时秋吾的表情凝重,解释道:
“看到善因大师的那些分魂了吗?”
这些分魂的力量不同,年岁也不同。
最年轻的二十来岁,已经是出生于几百年前的时候。
“这些魂魄是不同年纪时的大师,有攻击同时空任何一个人的力量。”
时秋吾说道:
“例如此时善因大师攻击的若是我,我今年三百六十五岁,而在我一百岁之时,不过才刚到化婴之境罢了。”
而善因大师的年纪比他大,在两百多年前,他已经达到合道之境的修为,那时他所炼化的分魂也是合道境以上的修为。
他伸手一指其中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和尚之影,说道:
“这个影像,可以直接穿破时空的阻隔,攻击两百多年前时的我。”
两百年前的他对于合道境的善因大师,自然是会落下风,最重要的,是防不胜防,无法挡阻。
一旦两百年前的时秋吾受伤,这种伤势便会存在。
“只是两百年前我并没有真正的受伤。”所以这个伤势,便会经历‘轮回’,显现在两百年之后。
“而善因大师的秘魂,并不只有一个。”
他每个修行阶段,都摄留了秘魂以炼化,时至今日,已经摄取了十来道之多。
这些魂体密布于几百年之中,留在时空的长河。
可以攻击过去,可以杀死现在,可见轮回秘法之恐怖。
轮回秘法令人防不胜防,每个时期的秘魂出手,所造成的伤势,足以令宋青小失去战斗力了。
“唉。”
时秋吾长长的叹了口气,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了:
“好不容易以为这片星域之中,会再出一个有望迈入大道境的人才……”
他已经老了。
家族的事务他已经不再插手,有生之年,若是能看到一些奇迹,也算不枉此生了。
宋青小的天份太强了,可惜她命不好,遇到了一心想要将她掐死在萌芽之中的天外天众。
“嗤。”
玄妙先生听到他这一句叹息,不由冷笑:
“她凭什么和我们家的老祖宗相比呢?”时秋吾真是老糊涂了。
“有什么比不得?”
十一叔见他面露不屑,嘲讽自家长辈,顿时护短了:
“没见你家老祖宗都出来保护别人了?”
妙笔先生一死,东秦世家的力量顿时减弱。
没有这个入圣境的靠山,玄妙先生与时秋吾一样都是半步入圣,凭什么还如此傲气凌然的?
“说不定是不肖子孙太不争气,老祖宗早抛弃你们了,妙笔先生可能死不瞑目。”
两撇胡道士也从一清道长身后探出了头。
“你——”妙笔之死,是玄妙心中的痛。
此时两撇胡道士的话无异于在他伤口撒盐,令他勃然大怒。
一清道长不痛不痒的训了一句:
“师弟,死者为大。”
“师兄教训得是。”
这一番对话气得玄妙先生面色大变,但天外天其他世族的人却并没有开口。
玄妙先生已经微妙的意识到了自己处境的转变,妙笔先生死后,给他带来的并不只是伤痛,还会影响接下来他在天外天、武道研究院中的声望与地位。
他咬了咬牙关,死死将妙笔死后留下的那一卷残破的洛河天书握住,没有再开口。
几人吵闹的功夫间,宋青小的方向出现了灵力的波动。
大家以为善因大师出手,她必死无疑了。
毕竟一个入圣境的强者,一出手又是施展雷霆手段,显然没有想过要给宋青小再留活路。
“梵音氏、东秦氏、神武士听我号令,将宋青小去路封住。”
玄妙先生趁此时机下令,绝不允许宋青小逃出。
他深知太康、天一道门已经与武道研究院离心,若真唤进来,这些人可能也只是阳奉阴为,说不定要暗中将人放走。
因此他识趣的只唤了自己能喊动的人,散了开来将宋青小所在的方向再次围住。
她已经受了伤,灵力耗空,在善因大师的轮回秘法面前,是撑不了多久的。
玄妙先生很有自信,摸着洛河天书:
“小弟,我要为你报仇!”
杀死宋青小后,她是九字秘令拥有者,对东秦氏的人来说,虽然损失惨重,但若是能寻回一些秘令,也算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他话音刚落,书简之上传来微弱的灵光。
时秋吾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睛,正准备切断自己的五感,不愿再见接下来的这一幕。
“师兄,我们救她吧。”天一道门里,两撇胡道士开口,一清道长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阿幼曾留下嘱托,我不能见死不救。”太康氏里,太康武的手按到了剑鞘之上,眼中带着拼死一搏之色。
“咦?”就在这时,坐在轮椅之上的时越突然开口:
“什么时候,她的身边多了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