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连城离开了月老庙,他走在香镇冷清的街道上。
他背着手,抬头望着天上的月色。
她的心蛊已解除,而自己的心蛊却是更深了。
很好!
她终于翅膀硬了,要飞了。。
霍连城伸手捂住了心口,一阵阵发痛。
当年种下心蛊,是用了两个人的血,以苗疆的蛊虫,混合狐狸血,在月圆之夜,做法摆阵,施加心蛊。
心蛊,以心为牵引,两颗心绑在一起。
一颗心一旦解除,另一颗心会遭受双倍的反噬。
这个月的月圆之夜,霍连城感受到万箭穿心的痛苦,他已经知晓她还活着,她的蛊毒已经解除。
蛊毒一解除,她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声败名裂。
“呵呵~~”
霍连城苦涩发笑,笑得极尽无奈,伤痛。
他为自己纠结而占有欲极强的感情在难过,他难过的情绪,在眼睛里流转。
“主帅!”
郑庆一路开着车赶上了霍连城。
汽车在霍连城身侧停下来。
郑庆连忙下了汽车,走到霍连城跟前,“主帅,上车吧,我们回谭平。”
霍连城捂着心口,单臂撑着墙壁,久久没有所动。
郑庆走上前,“七。。七爷,你怎么了?”
霍连城抬头,用那种晦暗的眼睛,盯着郑庆,
“你既然知道你的主子已经死了,还是被我杀死的,为何还要跟我?”
郑庆看着霍连城,纠结的眉心,叹了一口气,
“如果夫人说得都是真的,那么六爷死了十四年了,这十四年,七爷您待我不薄,而我很清楚,七爷您也是情非得已,您生病了,您不自知。”
“我无法责怪您,也没有资格责怪您,逝者已矣,活人还要活下去。”
霍连城捂着心口,心口阵阵发疼,他可以感受到心腔里头,那一颗心脏跳动得剧烈,每跳动一下,都跟着牵着疼。
“逝者已矣。。”
霍连城重复一句,“你都懂这个道理,可我还活在过去,有时候我也搞不懂,我到底是谁?或许演得太久了,忘了我是谁。。白天想不起黑夜的事情,黑夜想不起白天的事情。。”
“七爷。。”郑庆叹气,“别再纠结了,您现在已经贵为主帅,身份不凡,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霍连城缓缓侧过头,看着郑庆,
“我离开之后,喻伊人那个女人,可曾难过?她在干嘛?”
郑庆低头,再次叹气,
“她趴在六爷的棺材上失声痛哭,哭得很伤心。。”
“咳咳咳~~”霍连城骤然剧烈地咳嗽,手掌紧紧地捂住了心口,一口血再次泛上了心口,
“七爷!您怎么了?”
“噗~~”
霍连城再次泛上了一口鲜血,血从口中喷了出去,喷在了墙上,触目惊心。
“七爷!!你怎么了!赶紧上车,带您去看大夫!”郑庆焦急开口。
霍连城伸手捂住疼痛的心口,摆了摆手,虚弱的声音,
“我不碍事,被气得,这个女人,着实会气人!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霍连城捂着心口,步子踉跄朝着汽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