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他早已歇了。
王正让门口的禁军守卫唤醒了他,在府中大堂里见到了童贯。
童贯喝着茶,脸上满是愠怒道,“大半夜不睡觉,何事非把本使吵醒?”
王正跪下磕头道,“枢密使恕罪,臣实在是要事禀告,不得已而为之啊!”
童贯不耐烦的摆手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再啰嗦了!”
王正连连点头道,“回枢密使,刚刚东城门有贼军骑兵袭扰。据城门守将禀告,那贼人自称是防御使孙立的弟弟,孙新啊!他自称要和孙立里应外合,拿下登州献给贼兵。”
“什么?”
童贯惊得都站了起来,与王正问道,“贼兵这么快就攻城了吗?不是说距离登州还有百里?”
王正道,“是贼军的先锋,估计是来探路的。”
童贯稍稍松了口气,没想到现在登州也不安全了。
他一面与自己想着后路,一面与王正沉下脸道,“看来,这个孙立不能再留了。”
王正心中兴奋,与他连忙进言道,“枢密使所言极是,大战当前,不容一点差错。孙立其弟,先联合贼人杀了毛太公满门,这已然是准备反叛朝廷。而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更不能留他了。”
童贯问他,“可是这登州守将,关系重大。拿下孙立,这守将之位交给何人?”
王正道,“枢密使有所不知,孙立有一师兄,名叫栾廷玉,乃是登州的乡兵团练使。他有勇有谋,不在孙立之下。拿下孙立,把这个位子交给他,绝对能保登州城安全。”
“孙立的师兄?”
童贯疑虑的看向王正道,“他和孙立不是一路吗?”
王正道,“正是,他和孙立虽然都拜玄门中人为师,但是暗中较劲,并非是一路人。拿下孙立,栾廷玉也不会多说什么,还会感激天使。”
童贯点头道,“即是如此,那就按照你说的。先撤掉孙立的官职,让他禁足在家。待事情查明,再还他一个公道。这个登州防御使的位子,先交给栾廷玉代替吧!”
“天使英明!”
王正激动的连连叩头,马上起身要去传话。
童贯看着他随口问了句,“听说毛太公是你的岳丈?”
王正回头,急忙跪下道,“天使,毛太公是我岳丈,但是下官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公事,绝不是为了私仇。”
童贯拂手道,“行了,本官知道你的心思,你紧张个什么。”
他让王正退下,把王甫和李邦彦叫了上来商议。
两人听到此事,脸上也满是慌张失策。
他们与童贯急忙道,“恩使,那咱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现在返回朝廷,肯定要被皇上治罪啊!”
童贯郁闷道,“本官让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守城之策,瞧你们那点出息。”
两人干咳了声,看着童贯道,“要是按照恩使所说,这个孙立确实不该留。不管他兄弟有没有跟反贼勾结,既然杀了人,那肯定是没有回头路走了,到底肯定还会投奔反贼保命。所以,这个孙立拿的不冤!”
“对,对,大战当前,不能有一点马虎。”
李邦彦点头赞成。
童贯叹气道,“这个孙立,有勇有谋,其实是可堪当重用的。你说说,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兄弟。”
他还有点惋惜,毕竟登州的城防情况,他是亲眼目睹的,知道孙立有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