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叫七郎住在镇上,那还清静。”陈志义双手赞同。
他这辈子不识字,要是儿子能念出个名堂来,比他自己个有出息还高兴。
“这镇上好是好,可就是七郎一个人,这吃住啥的也不便利。”李氏有些犹豫,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离开。
“俺不住镇上,左右离的不远,俺天天下学回来还能帮家里干点活呐。”七郎也不同意,他也舍不得离开家。
“可如果盘下汇贤居,那就是咱自己个的买卖,晚上也得留人看着点。”陈果儿为难,“那要不就我住那吧。”
外人自然没有自己家人放心,七郎住在镇上。白天陈果儿他们在那忙活,晚上他可以边看店边念书,一举两得,这是陈果儿原本的安排。
“那不成。”几乎是异口同声,李氏和陈志义、陈莲儿、七郎全部反对,李氏就道:“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能一个人住外面,俺不放心,要不俺去。”
“家里也离不开娘啊。”陈莲儿就道。
家里看似轻松,实际上却不少事呐,李氏是不能离开的。
陈志义也不行,最终还是七郎说他去。
“左右这也没盘下来呐,到时候再说吧。”李氏一句话结了尾。
说完了最重要的两件事,接下来陈果儿就说起对老宅的态度来,这主要是针对陈志义说的。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老宅那帮人变本加厉。
当仁慈换不来感激、善意,就不需要再仁慈。
陈果儿的以暴制暴成功的掐灭了他们的嚣张,但这些还不够,想要彻底摆脱这一切,就必须从陈志义这里下手。
“我们去府城的时候,九爷说起了一件事。九爷手下有一个将士,小时候家里没钱,就把他送到军队里吃军粮,外加每个月拿军饷回家。
那个将士在战场上勇猛杀敌,后来做了官,他家里人也跟着享受荣华富贵。后来那个将士战死了,而他的家人因为常年都依靠将士的军饷过活,家里的田地都撂荒了,将士死后他家人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陈果儿顿了顿,“那个将士的家人中有他父母兄弟,侄子侄女,几十口人。要不是后来九爷接济他们,他们都差点饿死。”
撂荒是土语,就是指长满了荒草的意思。
陈果儿声音清脆,讲的绘声绘色,一家人也听的津津有味。
只有七郎有些疑惑,去的路上他们一直在一起,他咋就没听到九爷讲这事呐?正想说什么,就看到陈果儿冲着他眨眼,七郎顿时了住了嘴。
“这家人就是懒,那老些人,还都是壮劳力,地还能撂荒,这就是败家。”陈志义忿忿,“当兵打仗那是容易的?那脑袋都栓到裤腰带上,指不定啥时候就没了。”
好男不当兵,怕的就是生死难料。
陈果儿偷笑,其实根本没有这件事,只是她编出来的。
大道理她讲的都不爱讲了,陈志义也都懂,但懂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陈志义跟老宅有斩不断的血脉亲情,想扭转他的思路,就只能换一种思路,走曲线救国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