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捡到她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可是上等的绸缎。尽管被刮的破破烂烂的,已经不能穿了。
常老汉知道那肯定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估计是碰着胡子了才落到这里,而且之前她还和根柱打听了伏虎岭和河西府的事,没准那闺女的家就在河西府。
要是这么就把人给治好了,往后人家能看上根柱?
“瓜娃子。”常老汉用力敲了一下根柱的头,“别犯傻,这媳妇哪找去?要不是叫咱们赶上了,这辈子你都碰不着这样的。”
别说碰不着这样的,以他们家的条件,怕是根柱以后连媳妇都讨不着,老常家的香火就要断了。
根柱被爹骂了一顿,不敢再说话,闷着头扒拉碗里的野菜糊糊,眼睛却不时的往陈果儿那边的屋子瞄。
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那边的屋里有动静。
根柱放下碗就往外跑。
常老汉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撇嘴笑了笑,说了声瓜娃子,继续吃碗里的野菜糊糊,同时又拿过一旁的老酒喝了口。
陈果儿是憋起来的,她想上厕所,实在忍不住了。
虽然常家父子给她的野菜糊糊里有肉丝,但多数还是以水为主,再加上喝药,之后还要喝水漱口,这一天陈果儿摄取的水分大大的超标。
以至于虽然晚上的那碗野菜糊糊没喝,也忍不住要方便。
右手和左腿断了,陈果儿就只能用左手支撑着坐起来,以右脚着地,一下一下的往外蹦。
还没等她蹦,就见门帘一下子挑开,根柱跑进来了,上前就要扶她,“花儿,你上哪,俺扶你去。”
陈果儿抬手挡开根柱伸过来的手,眼睛不看他,“没事,我自己行。”
说着躲开根柱,一下一下的往前跳。
陈果儿虽然经过了这些日子的调养,但是身上不少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尤其断了一条胳膊和腿,导致每动一下都疼的钻心,汗水浸透了衣服,在后背上湿了一大片。
根柱看着被推开的手,脸上满是失落,抬眼就看到陈果儿艰难的往前跳,她身子歪歪扭扭的,眼看着就要摔倒。
“花儿。”根柱一下子跑过去,扶住陈果儿要摔倒的身子。
这些天她每次要去方便的时候,都是他背着她去。
两人的身量差不多,根柱毕竟是男孩子,背着陈果儿虽然吃力,倒也能安全的把她送到茅房门口。
“不用。”陈果儿想推开根柱,可她实在太疼了,也没有一丝力气,只能软软的任由根柱搀扶着。
根柱脸上带着受伤的颜色,却并没有放开陈果儿,转身到她前面,一手托住她没受伤的那条腿,另一首抓住没受伤的胳膊往外走。
一直来到了茅房里,才将她轻轻放下,而后根柱转身出去门口等着,这些天他都是这么做的。
陈果儿咬了咬嘴唇,对于根柱这样,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余光瞄到茅房旁边攞着几摞木板,想起前几天根柱说过是常老汉准备给他盖新房娶媳妇用的。
当时陈果儿还以为是常老汉觉得家里条件差,多攒几年留到以后给根柱娶媳妇,现在看来就是为了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