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下人坚持说不是他们撞的,还指出了强有力的证据,“这车辙在这呐,根本就没碰着,分明是你们自己个从上面摔下来的。”
“对,他们就是想讹人。”
“这种人就该把他们送到衙门去,把他下大牢,看他往后还敢不。”
年轻人一张嘴对付不过这么多人,眼见着自己从苦主变成了行凶的人,又委屈又难过,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果儿走到两车之间仔细看了看,因为并没有人踩过来,因此上面也没有脚印。
两边的车辙之间还有大约一米多的距离,照理说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撞到对方,可见车夫并没有说谎。
只是既然没撞上,这又是怎么回事呐?
难道真的是碰瓷的?
赵玉婵觉得有些晦气,让人拿了十两银子给年轻人。
“小姐,不可。”有个下人过来,低声道:“小姐若是给了银子,这不就等于咱们承认撞死人了吗,到时候咱们有理也说不清,这银子万万给不得。”
香梨也在一旁劝,“小姐心善,可是也要分个时候,当心好心办坏事。”
这下赵玉婵也为难了,可是这一老一少就在前面横着,他们还急着赶路,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暗,再耽搁下去天就黑了。
“如此该怎办才好?”赵玉婵也没了主意,下意识的看向陈果儿。
却见他并没有看过来,而是站在老妪跟前,不知道在查看什么。
赵玉婵心下着急。
“小姐,干脆莫要理会,咱们照样上路。”香梨道。
赵玉婵面有难色,毕竟人命关天,无论是不是他们撞的,就这么走了也说不通。
可管又不能管,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姐莫要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坏了大事。”香梨压低声音道:“哪怕是他们告到衙门里,又能把小姐如何?”
这里虽然不是辽南府,但是想必他们的地方官也会给镇北王一个面子,更何况人根本就不是他们撞的,完全没必要害怕。
正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阵乱糟糟的喊声,道路尽头来了黑压压的一大帮人,粗粗看上去至少有四五十号。有的手里抄着镐把,有的拿着铁锹、铁镐。
众人呼啦啦的来到跟前,把陈果儿他们团团围在当中。
原来跟年轻人和老妪一起的还有个小男孩,大概十来岁的样子,是年轻人的弟弟,出事之后他就跑回去村里叫了人。
此刻村民都赶来了,给他们帮忙,也是助威。
“小山子,咋回事,跟二伯说,有啥事二伯给你做主。”为首的村民朝年轻人道,又看向地上躺着的老妪,“这不是三婶吗,咋整的这是?”
现场的情况一下子逆转了,之前还是赵玉婵这边人多势众,眨眼间他们变成了势弱的一方。
丫鬟们和下人们也吓坏了,颇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慌乱。
这荒山野岭的,这些乡野刁民万一把他们打一顿,可太不利了。
之前还哭哭啼啼的年轻人这下子也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