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医术差,他祖上也是医术世家,只是后来得罪了权势,家道中落,背井离乡到了苏城,背着药箱走街串巷,卖个跌打膏药,大力丸混日子,过得颇为拮据。也是机缘巧合跟贾桐碰上了,知道楚王府要请了随行大夫,他深知靠山的重要,也吃够了颠沛流离的苦,只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便毛遂自荐,他自幼钻究黄岐之术,说起来自然头头是道,居然把贾桐说动了,这么着才进了府。
他虽一心想找个靠山,但也不能任人随意看轻,当下脸色便有些不太好:“小人不必再瞧,王妃确是有孕无疑,姑娘若是不信,大可请别的大夫来诊脉,如若小人错了,任凭王爷处置。”
墨容澉这时总算回过神来了,阴沉着脸,“我家丫环说的没错,你要是搞错了,让王妃空欢喜一场,本王扒了你的皮。”
他语气里透着股恶狠狠的意味,好象并不怎么高兴似的,魏仲清心颤了两颤,想着要不要再确定一下,不过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医术,而且孕症很明显,不会有错。
“王爷,小人没有诊错,王妃已经怀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两个月?屋里的人都大吃了一惊,这么说,白千帆早就有了身孕,可怜她一直为此闷闷不乐,人都清减了不少,摆了这样大的一个乌龙,问题出在哪了呢?
几个丫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惊讶过后,面露惶恐,再看楚王爷那张铁青的脸,吓得都卟通跪下了。
早就有了孕,可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其实也怪不得,她们几个都是大姑娘,在这事上头没经验,安慰的话说了不少,却没一个留心到白千帆的异常,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所以贪睡厌食,打不起精神来。
墨容澉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手指着她们点了点,想说拖出去打一顿,又怕白千帆醒了后没人服伺,冷声道:“暂且记着,以后犯了事,一并处罚。”
魏仲清问起白千帆的信期,这一问,月桂白了脸,嗫嗫的道:“王妃以前信期就不,不太准,好长时间没来,奴婢也没,没留意……”
“倒底多长时间,请姑娘仔细想想。”
月桂缩着肩,咬着唇,使劲想了想,“好象回来后,王妃就,就没来过月事。”
“这就对了,没来月事八成就是怀上了,你们说她贪睡,厌食,没精神,这也是初孕期的反应,有些女人怀了孕连性情都会变,有的会变得暴躁脾气大,有的会变得很敏感,哀声叹气,一点小事就能掉眼泪……”
“都有,”墨容澉打断他,“魏大夫,你说的这些,王妃都有,这样下去,她会不会……”
“不要紧,这只是前三个月的反应,等胎儿稳定了,孕妇的心情自然会好,胃口也会大开,到时侯多吃些就补回来了。”
绮红赶紧说,“请爷放心,奴婢一定会把王妃和小世子养得白白胖胖的。”她说着话,突然感觉手里的丝带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往账子里去,她“啊”了一声,下意识扯住。
白千帆的脑袋从账子里探出来,半睁着腥松的睡眼,“你们在玩什么,为什么在我手腕上系根带子?怕我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