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此刻的王爷应该悲痛欲绝才对,怎么跟跟没事人一样……
见他执意要起来,郝平贯只好服伺他穿衣,“王爷,您饿了吧,奴才叫人送吃的来。”
墨容澉没有答他,伸手套上袍子,刚抬步,只觉一阵晕眩,身子摇晃了两下,吓得郝平贯赶紧扶住,墨容澉站稳后推开他,自己走到墙边去拧帕子擦脸,用嘶哑的声音吩咐:“叫宁九贾桐过来。”
郝平贯说,“贾桐昨天回来就病倒了,发热说胡说,现在还躺着呢,奴才先叫宁九过来吧。”
墨容澉醒来后似乎变得惜字如金,没有回应他,郝平贯不敢再问,转身出了门,刚好碰到魏仲清,他朝魏仲清使了个眼色,“王爷醒了,你赶紧去瞧瞧吧。”
魏仲清心里一喜,总算是醒了,这下宁九该不能要他的命了,他露出一丝笑意,“王爷是有福相之人,竟比我料想的醒得早。”
进了门,他直奔床边,却见账子被挑挂在彩凤钩上,床上并没有人,正奇怪,瞟见一个人从墙角走出来,迈着沉稳的步子往书房里去了。
魏仲清怔住了,他以为楚王爷醒来必是虚弱的躺在床上,等着他进来号脉,没想到……他恢复得这么快。
他赶紧跟过去,“王爷,让下官替您号号脉吧,您昏睡了一天一夜,还是瞧一瞧,下官也好……”
墨容澉走到墙边,把剑摘下来,背对着他说:“不用。”
“王爷,还是让下官号一号吧,您郁气长结……”
墨容澉转过身,“蹭”的一下拔出剑,剑声清吟绵长,剑光微微泛蓝,一看就是一柄好剑,魏仲清隔得并不很近,却能感受到那肃杀的剑气在屋里弥漫开来,他缓慢的退后一步,终于知道宁九的路数打哪来的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不敢再罗嗦,拱了拱手,默然的退了出去。
站在檐下,他愣愣出神,行医这么些年,象楚王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明明郁气凝结,滞气伤身,不可能好得这么快,他是怎么做到的?
绮红端着早饭过来,见他站在门口,问,“魏大夫,大总管说爷醒了,他现在能吃这些么?”
魏仲清扫一眼托盘里清淡的小食,摸了摸下巴,“别说这些,一头牛都没问题,快送进去吧。”边说边为她打起帘子。
绮红以为他开玩笑,也没在意,笑了一下就进去了。
王爷醒了,全府上下没有不高兴的,她特意煮了王爷爱吃的小米粥,配了黄金脆瓜,清淡又爽口,进了屋子没瞧见人,听到书房里有动静,她走过去一看,见墨容澉坐在桌前擦拭着自己的那柄龙吟剑。
绮红和魏仲清一样,以为墨容澉还躺在床上,没想到他端坐在那里擦剑,愣了一下才跨进去,“爷,奴婢给您摆早饭好么?”
墨容澉没抬头,只嗯了一声,继续擦剑。
绮红摆了坑桌,把碗碟一样一样摆放好,偷偷看楚王一眼,总觉得他有点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