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不久墨容麟两岁生辰的时侯见了一面,本来挺好的气氛,结果他亲眼目睹墨容麟行凶,整个人都不好了,平时挺傲气的一个人,那天也只能低声下气给受了伤的朝官们表示歉意,当然,没有人会怪罪小太子,都不当回事,还很客套的让他别往心里去。
他不怪墨容麟,肯定是皇帝没教好啊,哼,皇帝不找他,他还要找皇帝呢。
进了门,皇帝枯坐桌边,怔怔出神,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画轴,
他大刺刺往椅子上一坐,略带点傲慢,“皇上,不知叫臣来,有何贵干?”
皇帝瞟他一眼,“若是千帆没死,你是不是会对朕改变一下态度?”
白长简哼了一声,“臣不喜欢做虚枉的假设。”
皇帝指了指桌上的画轴,“你打开看看。”
白长简狐疑的打开画卷,当场傻眼,“这是?”
皇帝紧紧盯着他,象夜里觅食的鹰,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你老实告诉朕,千帆倒底是不是白如禀的女儿?”
白长简没吭声,只顾看着画上的人,半响才重重的吁了一口气,“不是。”
“啪!”皇帝额上青筋一跳,怒道:“为什么不早说,竟瞒了朕这么久?”
白长简没了脾气,声音低低的,“人都没了,还说那些做什么。”他问皇帝:“这上边倒底是谁,怎么和千帆如何相似?”
皇帝缓了一口气,“这是南原的舞阳公主。”
“南原的,公主?”白长简又把画像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若有所思。
“你看出什么了?”
“与其说这上边的人象千帆,倒不如说更象她的娘亲。”
“你见过她娘亲?”
“是,我那时侯尚小,她娘亲进府没多久,就显了身子,我爹对她极好,特别僻了安静的院子给她住,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挠她,为这,大夫人没少跟我爹吵。我也只见过她寥寥几面。”
“后来呢?”
“后来,她生下千帆不久,就不见了,我爹对外称她产后生了病,死了,但我偷听到我爹和大夫人吵架,知道她其实是走了。”
皇帝听到这里,脸色一变,“据朕所知,南原如今当政的是一位女皇帝,她的女儿才能称作公主,也就是说,如果这画像上的人是千帆,那么当年在你家生下千帆的,就是如今的南原女帝。”
白长简微微一振,“臣如今想来,千帆的娘亲当年不但是绝色美人,还确有几分贵气。”
皇帝眯了眯眼睛,“朕不管千帆的娘家是谁,她嫁给了朕,就是朕的人,无如如何,朕要亲自去搞个究竟。”
白长简赶紧说,“皇上,臣也去。”
“不,你留下。朕离开的这段时间,虎符交由你保管,出了任何乱子,朕回来唯你是问。”
白千简大吃了一惊,“皇上……”
皇帝扫了他一眼,“虽然你一直把朕当成对头,可朕却当你是姻亲,就算千帆不是你亲妹子,毕竟她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大哥哥,她信你,朕也信你。”
白长简来的时侯,装了满肚子的话,此时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皇帝突然来这一手,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还有麟儿,他该叫你一声舅舅,朕也托你照应,这孩子在外头吃了不少苦,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你做得到吗?”
白长简觉得胸口有些发堵,象心里刚挪走了一块大石,这会子又压上来更重的东西,他站起来,对着皇帝叩下去,郑重其事道,“臣,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