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九点点头,“舞阳公主住在慈安宫,会不会对太后不利?”
“朕上船的时侯试探过她,她体内没有内力,不足为患,带过来的随从不多,把慈安宫的侍卫替换几个便可,不要打草惊蛇。”
“是,臣知道怎么办。”宁九顿了一下,说,“不早了,皇上该歇着了,明天还要早朝。”
皇帝默了一下,突然问,“你说,若是真的千帆回来,是不是也会和舞阳公主一样不理朕?”
宁九:“……”别的还好说,就是后宫里那些嫔妃们……
——
白千帆很早就醒来了,一睁眼,看到了枕头边的兔儿爷,昨晚上心绪难平,很晚都没睡着,对着免儿爷说了半宿的话,她就这点好,心事说出来,人就舒服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来洗漱一番,该描的粗黑眉毛描好,该点的痦子点好,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突然发了愁,若是要改回女装,只怕以她这天生丽质的相貌会很麻烦,就算不被人认出来,也得惹人妒忌,招来横祸。
她怏怏托着腮犯愁,以前没觉得自己有多好看,淡眉淡眼的挺好,可越长大,越漂亮,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怎么办呢?
她东翻西翻,翻出蓝文宇给她的那些药,她一瓶瓶打开来看,闻着都挺香,颜色也各异,她突发其想,拿了描眉的小刷子蘸了一瓶黄色粉末往脸上刷,效果居然不错,能把她白洁如玉的肌肤都遮住,显出一种腊黄色来,衬得人很没精神,只是那双眼睛太清澈,没办法弄,总不能把粉往眼睛里刷吧,她对着镜子蹙眉,把眼睛眯了又眯,装出一副睁不开的样子,最后拍板,成,就这样了。
于是,白千帆顶着新鲜出炉的形象出门了,依旧是男装,不过脸腊黄,眼睛眯着,嘴角再吊起来,活脱脱一副井市泼赖的样儿。
她到了茶馆,小二居然没认出她来,雪白帕子往肩上一搭,扬高了声道:“客官里面请,要热闹坐大厅,要清静楼上有上好的雅间勒!”
白千帆手里拿一把折扇,朝他肩上一打,“给爷来一壶白茉莉!”
小二一愣,这才认出她来,哟了一声,“钱爷,您这脸怎么黄了?”
“涂了蜡。”
“为啥涂蜡啊?”
“怕冷啊。”
“才刚中秋,就怕成这样,,那您冬天可怎么着啊?”
白千帆不以为然的道:“到冬天再说嘛。”
等小二上了茶,替他倒上,白千帆将一锭碎银塞在他手里,压低了声音,“替我打听打听,哪些人家的闺女入了小采的范围,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小二很奇怪:“钱爷,您打听这个做什么?还是想进宫?可您是爷们,爷们只能当太监……”
“你想错了,我不进宫了,”白千帆勾勾手指头让他凑过来一些,“我要娶亲,那些有闺女的不是不愿意进宫么,爷我上门提亲,也算是搭救了她们。”
“可您只能娶一个,为什么……”
白千帆眼睛一斜:“爷我不得挑一挑啊?”
小二恍然大悟,“小的明白了,嫁给您总比进宫强,人家还不能问您要彩礼钱。我说的对不对?”
白千帆嗯了一声,“天机不可泄露。”
小二嘿嘿嘿转了身,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分明就是趁火打劫,这位钱爷在京城没根没底,要娶个有家世的姑娘不容易,他这是捡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