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记忆的,他很惭愧,他的身体比他更早认出她来,他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别的问题,比如,为什么假公主变成了真公主,假公主去哪呢,谁操纵了这一切?还是白千帆暗中跟她们有联系。是他猜对了吧,白千帆果然就躲在这里。只是他们的见面如此猝不及防……
他百感交集的叹了一口气,站定身子,抬头望向那座宫殿,终于还是离开了。
回到承德殿,皇帝让人把宁九叫来。
宁叫一进屋子就跪下来,“臣,有辱使命,还未找到娘娘的下落。”
“起来吧。”
宁九听到皇帝的声音有些松快,有些意外,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张平静的脸,但他可以看出,皇帝心里的阴霾没有了,他的眼睛里有光,嘴角的弧度是上扬的。
他诧异的问,“皇上,是不是……”
皇帝点点头,这件事他谁都没有告诉,但他也需要有人来分享内心的喜悦,而宁九是唯一能守住这个秘密的人。
宁九脸上一喜,“娘娘在哪?”
“西华宫。”
宁九便不再问了。白千帆是南原的舞阳公主,她和南原的人有联系,这不奇怪。只是……他看着努力抑制激动的皇帝,暗暗有些担心。娘娘的身份变了,她和皇上还能回到从前吗?
西华宫里,白千帆问如珠,“皇上是什么时候发现如玉是假扮的?”
如珠摇摇头,“这个奴婢不清楚,但是大婚之前,皇上就应该知道如玉是假扮的了。”
白千帆哼了一声,“知道她是假扮的,还成亲,莫非看上她了?”
如珠忍不住笑,“殿下,如玉的脸和殿下可是一模一样呢,这只能说明皇上念旧。”
“念什么旧,他刚才压根没认出我来。”
“可最后还是认出来了。”
“他要不亲我能认出来吗?”
如珠:“……”公主殿下这是在较真儿呀?
白千帆又说,“他是不是对如玉也下嘴了,才知道她是假的?”
“不不不,绝对没有,”如珠说,“因为怕穿帮,大婚之前,如玉一直和皇上保持距离,这点奴婢可以做证。”
“那大婚之夜呢?”白千帆冷笑,“你们的计划,不是要在洞房的时候杀了他吗?”
如珠额上冒了汗,嗫嗫的道:“不是没,没成吗,奴婢进去的时候,皇上和如玉已经打起来了……”
白千帆沉默下来,她突然意识倒,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捏酸吃醋?她是南原的舞阳公主,而她的母皇要杀墨容澉……
如珠见她不说话,有些心虚,“殿下一定恨死奴婢了。”
白千帆苦笑,“你充其量只是帮凶,我母皇才是罪魁祸首。我恨你有什么用,他应该恨我才对。”
“不会的,奴婢看得出来,皇上是爱殿下的。”
白千帆垂下眼帘,“可是我没有脸见他。”
为什么要逃,要什么赶他走?到这会她才明白,她没脸见他。毕竟造成这一切的人是她的亲生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