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啼,别让他走得不安心。外面下着大雨,自己小心些。”
“我知道。”白千帆伸手套进袍子里,低头看皇帝给她腰上系绦子,“你不陪我去么?”
“我不去了,”皇帝垂着眼帘,“你陪他一会子就回来。”
白千帆走了,皇帝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站了很久,才慢慢走到书房去,也没叫人,自己铺了纸,提笔写了一封密函,扬声唤宁九。
宁九没进来,进来的是郝平贯,“皇上,绮红刚刚肚子痛,宁大人过去了。”
皇帝哦了一声,“要生了么?”
“应该还没有,魏太医说要八月才生,没这么早发作的,所以宁大人才急了。对了,刚刚太子殿下来找皇上,皇上说不许人打扰,奴才照实说了,殿下说他呆会再来,您看要不要请殿下过来……?”
“他找朕有事?”
“这个……奴才不清楚。”
“不必传了,朕去瞧瞧他。”
皇帝随手把密函压在镇纸下,提步走了出去。
他刚走,一个小身影立刻跑到书桌前,拿起那封密函打开,密函是发给李天行将军的,上面只写了一行字:秘密潜进南原,杀女帝!
小太子看着那行字,眼珠子转了转,提了笔正要蘸墨,有人走了进来,他抬眼一瞟,吩咐十七,“到外头给爷放风去。”
十七没动,“殿下,这是皇上的书房,您无权这么做。”
小太子眼睛一瞪,“警告你,别惹怒了本殿下,孤是个记仇的人,等将来孤当了皇上,定要百般折磨你。”
四喜在边上小声劝,“十七,你搞搞清楚,殿下才是咱们的正主子,你听殿下的准没错,快去外头守着。”
十七名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四喜机灵,忙上前准备笔墨伺侯,小太子摆摆手,“不必,孤就写一个字。”
他提笔在“杀”字前面小心翼翼的添了个“不”字,这句话就成了:秘密潜进南原,不杀女帝。
四喜有些奇怪:“殿下,您不是说南原女帝是个老妖婆,您恨她么?”
小太子冷冷一笑,“父皇说过,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这么早让她死太便宜她了。”
“可您这么添字,这话就不通了啊,既然不杀,为何要潜进南原?”
小太子捧着密函,轻轻吹着墨迹,“管他呢,看不懂更好,先留她一条狗命,到时侯小爷亲自收拾她。”
他把密函重新折好,压在镇纸下,带着四喜悄无声息溜出去。
两个月后,这封密函快马加鞭送到李天行将军手里,他打开密函,一眼就看出来有问题,先不说意思不通,那个被挤在中间的“不”字一看就是后加上去的,且不是皇上的笔迹,这封密函明显被篡改过。
可是谁有胆子敢篡改皇上的密函?
李将军不敢胡乱猜疑,终究没下命令,而是写了一封信,将密函夹在里头,原封不动的又送了回去,密函重新被送回的结果可想而知,小太子生平第一次挨了打,只是这一闹,皇后娘娘便知道了事情原委,她一句话也没说,但皇帝也没有再往西北下命令。杀女帝的事情就这样搁浅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