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白千帆笑着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拘谨,也不要客气,就当是家宴。”
杜长风和史莺莺对视了一眼,都放松了些,皇后说是家宴,那必定就是家宴,白千帆是什么人,他们都了解,有所顾忌的是皇帝。过年的时候,和帝后也聚过一次,虽然皇帝也显得平易近人,但男女分开坐,证明皇帝心里依旧有疙瘩。
如今不一样,一张大圆桌,谁都能看到谁,杜长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皇帝对朝廷的忠心,皇帝心里的那根刺终于拔掉了,旧事不提,只看今朝。
这顿饭吃得很热闹,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贾桐和杜长风调侃小时侯的趣事,白千帆和史莺莺讨论着菜的口味,绮红也掺和进来,都是对吃有研究的人,从山珍聊到海味,从做点心聊到酿果露,后来绿荷又问起史莺莺经商的门道,史莺莺有心买弄,说到有趣的地方,几个女人都睁大了眼睛,心生了羡慕。
白千帆语气颇为惆怅,“当年在乌水镇,我也是做过买卖的,要是坚持下去,现在必也有一番作为了。”
皇帝听到,哼笑,“难道母仪天下的皇后还没有生意人有作为?”
史莺莺聊得正起劲,也不怕得罪皇帝,眉眼一扬,“我倒认为是这样,想当年我也是皇后的命,可想来想去,还是做买卖更有意思。”
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追问她,“什么皇后?哪里的皇后?”
史莺莺一时兴起,就把蓝霁华拿着珠宝求婚的事说了,皇帝没料到杜长风也曾有过这么糟心的事,心里顿时痛快了,不由得心花怒放,本来那根刺就拔了,现在连留下来的印子都消得没了痕迹。
杜长风无意中听到一耳朵,脸上五颜六色,同时又觉得骄傲,毕竟他有个连皇后之位都不屑的媳妇儿。
白千帆的神情却有些黯下来,蓝霁华是她的亲哥哥,这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且对她好的人,他虽然不敢反抗母皇,但暗地里一直在帮她,那次要不是他,或许她还不能顺利逃回来。
一别数年,她又添了两个孩子,可再也没能看到阿哥了,不知道他在南原过得还好么?母皇一直视他为继承人,可她知道,阿哥并不喜欢当皇帝,他习惯了在各地浪迹,习惯了自由自在,相比皇帝,或许他更喜欢当一名剑客。
罢了宴,大家又坐着喝了一盏茶,杜长风本想起身告辞,毕竟一路舟车劳顿,他怕史莺莺太累,想带她回去歇着,没想到皇帝把史莺莺召到身边低语了两句,两人竟一同走了。
杜长风愣在那里,下意识去看白千帆,她的夫君把他的媳妇带走了,怎么她还跟没事人一样,在那里乐哈乐哈呢?再说,皇上和他媳妇有什么好说的呢,一个是国君,一个是生意人,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啊。
虽然大家在一起嘻嘻哈哈,说话没个顾忌,可毕竟是在宫里,皇帝的南书房不是谁都可以闯的,他心里奇怪又不安,却也只能忍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