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一席之地,这个屋子除了南原狗,很少有人来打扰她。
尉迟不易象只斗败的公鸡,搭耷着头坐在床上,刺杀未果,下毒未果,下一步,她该怎么办呢?
南原狗倒底是什么妖孽?那样剧烈的毒药,居然毒不死他!
窗外响起了乐曲声,声音有点特别,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发出来的,不过还挺好听的。
尉迟不易走到窗边去看,还是在那棵菩提树下,桌上的碗碟都已经收走了,摆上了茶和鲜果,那些鲜果装在白色的盘子里,五颜六色,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尉迟不易没吃过那样的果子,瞧着样子怪怪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她看到南原狗懒懒的靠在软垫上,一双脚搭在桌角上,居然还在抖动,这样子哪象个皇帝,分明就是个二赖子!
他身边围着好多宫女,还有人往他嘴里喂鲜果子,绣毯上有人在跳舞,舞姬们穿着窄窄的筒裙,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金细银线的图案在阳光下明明灭灭闪着光。几个乐手或坐,或站在吹奏。
尉迟不易看到了乐手手中的乐器,有点象阿爷抽的水烟斗,但比烟斗大了许多倍,长长的竹筒上还有许多孔,吹奏的人不时按着那些孔,腮帮子吹得鼓鼓的,美妙的乐声就从那些 孔里飞扬出来。
尉迟不易第一次看到南原的歌舞,觉得很新奇,她虽然没去过东越的皇宫,但听府里的人说过,宫里的歌舞排场极大,那些管弦乐器都是笨重的大家伙,专门摆放在皇帝设宴的地方,需要许多人一起演奏,舞姬们身着霓裳,水袖挥出去能有三丈三,所以表演歌舞的场地都是极大的。
哪里象南原,就在树下,几个舞姬,几个乐手,稀稀疏疏就能弄起来,一点也不正规!
尉迟不易鄙视的撇撇嘴,却舍不得挪步脚步,乐曲欢快动听,那舞尤其好看,舞姬们身姿妙曼,举手抬足,皆是灵动,看得她眼睛都直了。
过了一会,有人来敲她的门,尉迟不易过去把门打开,外头站着康岩龙,他对她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硬梆梆的说,“陛下请你出去一同欣赏歌舞。”
尉迟不易有点尴尬,敢情她在窗子边偷看,被南原狗发现了。
去就去,她又没什么好怕的。
重新回到菩提树下,蓝霁华冲她笑,“没毒死我,睡不着吗?”
尉迟不易翻了个白眼,“没有证据证明我下毒,请不要乱说,万一让你手下听到,会把我抓起来的。”
“不怕,”蓝霁华靠在那里,歪唇斜眉的笑,“我罩着你。”
他这副样子,象极了土匪窝里的老大,有点邪气,有点不羁,尉迟不易在心里为南原的老百姓暗自叹息,摊上这样一个皇帝,他们真是命苦哦!
她刚坐下来,蓝霁华就拿了一个果子递到她手边,“尝尝我们南原的果,你在东越吃不到的。”
尉迟不接,傲气的说,“没什么好稀罕的,不吃。”
“真的很好吃,你尝一个嘛。”他很殷勤,手往上抬了抬,直接递到她嘴边去。
看他满脸期待的样子,尉迟不易笑了笑,凑到他耳边低语,“要我吃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龙癸手毒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