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当他是个女的。正在暇想,一个烟公嗓突然响起,将那幻像打破,实在大煞风景。
“你摸我做什么?”被摸醒的人很不解,皱着两道细细的眉问他。
好事被打断,蓝霁华有些恼怒,声音低沉,“闭眼。”
尉迟不易心里狂跳,他不会是……真的那什么吧,她哪能闭眼,“干嘛摸我?”
“别问那么多,闭眼。”蓝霁华加重了语气,他总是笑嘻嘻的模样,偶尔严肃起来,也有点吓人。
尉迟不易按住他的手,“你要是真那什么,我可不是……”
“别多想,我只是看你身子单薄,替你摸摸骨,”蓝霁华看着她,“我又不会瞎摸,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别扭的,别是真有什么问题吧。”
尉迟不易怕他看出什么来,瞪了他一眼,“你摸骨就摸骨,别乱摸啊。”
她硬着头皮闭上了眼睛,那温热的手指又开始在她脸上游走了,扫过眉眼,鼻梁,嘴唇,在脸颊上摩挲了片刻,滑到了下巴,再往右捏住了她的耳垂,细细的揉搓了一番。
蓝霁华心里涌起了一些怜悯,转往她的背后,摸到了一片肩胛骨,细薄的,削瘦的,仿佛能从皮肉里直接取出来似的,蓝霁华心里的怜悯更甚,低低的叹气,把手拿了出来,“你先天不足。”
他手一收回去,尉迟不易吊起的心也落了下来,摸了半天,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佯装镇定的说,“大概吧,不然我爹娘怎么给我取了这样的名字,活着不易,大概就是因为先天不足,不过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从今日起,我会让人给你多做点补品,好好补一补,你这身子骨,比姑娘家的还弱。”
尉迟不易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一点,堆起一脸笑,“谢谢皇上。”
她把枕头抱在怀里,磨蹭着从床脚下去,“您再睡会,我先回去了。”
蓝霁华打趣道:“不怕蛇了?”
“天都亮了,蛇应该不会来了吧。”她边说,边麻溜的钻出账子,往自已屋子去了。
回到自己的地方,尉迟不易松驰下来,心倒跳得更快了,有点后怕,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夜宿皇帝的寝卧不是秘密,宫女过来给她收拾床铺的时侯,看她的眼睛都不一样了,更客气更热情了一些。
尉迟不易觉得反正已经这样了,她干脆持宠而娇,让宫女把她床上的被褥全换了,蛇爬过的,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是不能天天晚上跑去跟蓝霁华睡啊,得想个办法,有什么办法能让蛇不再到她屋里来呢?想了半天,想起在东越的时侯,每年端午爹都在门口洒雄黄粉,说是可以驱蛇,于是她让人也弄了些来,里里外外都洒了,味道有些重,但她可以忍,那个放蛇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