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清楚了,这些律师会逮着寒哥不放的,会反复提及应咏希,反复提及她所受过的苦。
果然,还是来了。
他就该认罪的,他一开始就该认罪的!
庭警再一次按住姜祈星,在喧闹声中,应寒年忽然笑了,极尽嘲弄。
“应先生,您笑什么?”
检控方逼自己挺直脊梁。
“你读书的时候,你妈是不是为给你交学费去做妓女挣钱了?”
应寒年问道,满眼都是挑衅。
话落,全场哗然,林宜抿唇,只有心疼。检控方是个办过许多大案的中年男人,听到这话,脸生生地给气白了,“应先生,你不要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在法庭上胡做非为!我母亲是个保姆,她辛勤工作培育我成
人,你凭什么这么污蔑她?我要告你!”法官见状要敲锤,就听应寒年低笑一声,“没办法,我就是喜欢污蔑人,不止污蔑你母亲,我还为保一个属下,编排自己母亲是舞女,你告啊,我有权有势,还怕脱不了罪
?”
他笑着,轻描淡写,眼里却没有半分温度。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陷入诡异的静默之中。
检控方站在那里,整个人逐渐沉默,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他缓缓走出自己的位置,站到庭中朝应寒年鞠躬,“应先生,我为我无端的质疑向您道歉。”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母亲是个舞女,以应寒年的身份地位拿出来说就已经是不在意自己的脸面,再行编排倒显得好笑。
他完全可以编排些别的。
这段故事不是谁都能质疑的。
“……”
应寒年冷冷地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法官,我没什么问题要问了,但我请求给我一些时间去调查事实。”
检控方说道。
本来像辨方讲出这样的一个故事,检控这边可以尽情提问,可应寒年轻描淡写的一句,打乱他的阵脚,也让他思考良多,一时间不愿意再在一个已逝舞女身上质疑。
“陈年旧事只是一个背景,是想大家知道本案死者为什么要杀牧华弘的动机,更加完整更加公平地看到这个案子。”辨方律师说道,显然不想再给检控方什么时间。
检控方立刻道,“如果法庭认准了这段陈年旧事,那我们要辨论的就是本案性质属于复仇谋杀,还是见义勇为,我想我们都需要准备时间。”
“不如先听听我这边的新证人证词如何?”
辨方站在庭上严肃地道,“法官,我这边请出的新证人是本案死者的一双儿女,牧羡光与牧夏汐,而牧夏汐更是目击了案发的全过程,可以说是最关键的证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林宜诧异极了,牧羡光和牧夏汐不是说不参与么?居然来了?
应寒年走回她身边坐下,林宜立刻握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姜祈星站在被告席上,闻言整个人都呆住了,立刻望向法庭大门的位置,呼吸几乎都摒住。大门被庭警拉开,西装笔挺的牧羡光牵着牧夏汐的手走进来,牧夏汐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很素净,没有化妆,她垂着眸,令人看不太清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