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生退缩的晋王顿时生出几分底气,除了天子之外,这天下间还没有谁能够将他怎么样,只要他不造反,就算是天子也别想惩治于他。
想到这些,朱知烊上前几步,以身子抵着那些拦路的士卒,冷笑道:“你们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这些士卒自然是不敢对晋王下杀手,如果说换做是其他人的话,杀了也就杀了,他们自是不会有丝毫犹豫。
关键这可是晋王啊,当今皇室亲王,就连天子想要杀之都要慎之又慎的存在。
赵奎就如同铁塔一般站在那里,纹丝不动,拦住晋王之路道:“王爷,还请莫要为难末将。”
看着纹丝不动的挡在自己身前的赵奎,赵奎也不将他怎么样,反正就是拦在他的前方,哪怕是晋王撞在他身上,赵奎也是不动一动。
这会儿赵奎心中却是祈祷着大总管楚毅能够早点赶来,面对这么一尊亲王,他真的是扛不住啊。
朱知烊下意识的去推赵奎,可是赵奎就如同一根柱子一般,哪怕是他用尽全力也都无法动摇赵奎。
朱知烊羞怒万分,他堂堂的一位大明亲王,竟然被一群士卒给堵在了王府门前,这要是传扬出去的话,他岂不是要颜面无存,为皇室宗亲所取笑吗?
“气煞本王了!”
一声怒吼,朱知烊转身从身旁一名王府亲卫手中拔过一柄长刀,眼中带着几分杀机狠狠的向着拦住他去路的赵奎刺了过来。
羞怒之下,朱知烊也顾不得其他了,反正满心思想的就是,无路如何他都要将胆敢阻拦他的人给杀了。
赵奎眼中闪过一道惊悸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朱知烊竟然会拔刀刺向他,关键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果反击的话,他一刀下去就能够将晋王给活劈了,可是他根本不敢啊,这边劈了晋王,搞不好就是抄家灭族之罪。
就在这时,只听得叮当一声,差点刺到了赵奎的长刀自晋王手中跌落,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传来:“晋王殿下,您这是要谋杀朝廷命官吗?”
朱知烊闻言顿时向着来人看了过去,就见骑着战马的楚毅在几名将领的簇拥下正缓缓停下。
坐在战马之上,一身蟒服的楚毅正神色平静的看着他。
晋王没有见过楚毅,可是只看楚毅为众将领所簇拥,最关键的是,对方竟然敢出手打落他手中长刀,可以说除了楚毅之外,他想不出到底还有谁有这般的胆色。
盯着楚毅,朱知烊道:“楚毅,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本王乃是大明亲王,你不过是我皇家的奴才罢了,你竟然敢派人囚禁本王,你这是要造反吗?”
楚毅摆了摆手,示意一众士卒退开,驱马上前,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朱知烊道:“王爷说哪里话,本督派人保护王府,那不是为了王爷的安危考虑吗?既然王爷想出府,刚好本督要去一处地方,不知王爷可愿一同前往?”
疑惑的看着楚毅,朱知烊不知道楚毅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不过冷哼一声看着楚毅道:“本王怕你不成!”
楚毅淡然一笑,向着晋王道:“既然如此,王爷请!”
就见楚毅一行人奔着城中一处所在而去。
朱知烊也紧跟而来,他倒是要看看,楚毅到底是想要搞什么鬼。
就见前方黑压压的一片,怕是不下数千人之多围在那里,朱知烊还有几名王府中人看到前方那么多人,不由心生好奇。
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究竟是在做什么。
站在晋王身旁,杜文中眯着眼睛低声向着晋王道:“王爷,这里似乎是法场之所在啊!”
“嗯?”
晋王微微一愣,说实话,他还真不知道太原城法场竟然是在这里。
太原城虽然会说每年都有人会判处死罪,皆在这法场执行,但是晋王还真没有来过。
毕竟这等地方可谓是大凶之地,似晋王这等尊贵的人物,当然是不可能会来这等地方。
“楚毅他到底想要作什么?”
楚毅回首向着晋王道:“晋王殿下,请随楚某来!”
很快晋王便同楚毅来到了那筑起的高台之上,晋王愕然的看着四周,这分明就是一处监斩台。
当楚毅站在那里的时候,只听得楚毅一声断喝道:“带人犯!”
很快就见一队队的人被士卒押入法场,首先被押入法场的则是数百名之多的鞑靼人,这些鞑靼人一个个的口中怒骂连连。
他们先前选择投降,本以为可以活命,却是不曾想这会儿竟然要被砍了脑袋。
除了这些鞑靼人之外,接着被押入法场的便是苗远等城中勾结了鞑靼人的几大家族的族人。
最为醒目的还是最后被押入法场的数十人,晋王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不由一愣,因为其中有十几人他非常是熟悉,因为那些人都是太原城的官员。
对于这些官员,晋王自是不陌生,只是没有想到再见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不过是盏茶功夫而已,法场之中竟然黑压压的一片,足足有近千人之多,要知道这其中单单是鞑靼人就有数百之多,而苗远等家族的族人加起来也有数百之多,再加上那些犯官,上千人被押进了法场。
晋王看到这一幕,他又不是傻子,眼中带着几分震惊之色,看着楚毅颤声道:“你……你不会是要斩了这些人吧!”
楚毅看着晋王,灿然一笑道:“晋王殿下,这些人无论哪一个都该杀,鞑靼人杀戮我大明子民,该杀,苗远等人数典忘祖,勾结鞑靼人,该杀,李志刚等官员,身为我大明官员,不思守城安民,却是主动投靠鞑靼人,助纣为虐,该杀!”
最后楚毅盯着晋王,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王失其藩,其罪如何,不知王爷可否告知楚某!”
噗通一声,晋王只感觉楚毅就如同一个恶魔一般,浑身冷汗直冒,额头之上更是有细密的汗珠,整个人下意识的后退,噗通一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像是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