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在酒杯里留下恶心的液体,只要夜惊风一饮而尽,往后就能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
气急败坏之下,夜惊风想要还手,但最终镇定下来。
他再也不是战神夜惊风,他是个瘸子。
夜惊风拄着拐杖想要走,顾熔柞倒是来兴趣了,非要夜惊风喝。
夜惊风挣扎时,被当众打断了五根肋骨,头破血流。
夜惊风知道,那一杯喝下,他就已经废了。
好在关键时刻空虚赶来,救走他。
当时,空虚还不是天机楼的空虚大人,他的力量甚是低微。
顾熔柞不肯让人,除非空虚把那一杯喝了。
夜惊风躺在地上连呼吸都很困难,他想阻止空虚,但空虚就那样,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甚至还有几分优雅的喝了。
这些画面,轻歌断断续续梦到,在英武侯的永生石里也得知了一些。
经过这些天的时间,轻歌能够把他们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那几年的灰暗岁月,只有空虚陪伴。
若没有空虚,夜惊风就是一条死鱼。
不怪夜惊风不靠谱,也不怪他脑子不够用,只能说空虚深谙人心,精于算计,夜惊风不是他的对手。
就算那些事都带有目的,但为夜惊风做的好都不是假的,所以夜惊风永远都不会察觉到。
他找遍了每个角落,他行遍万水千山,永远都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妻子,与他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这堵墙,是兄弟情义,是夫妻情分,是这么多年来同生共死的信仰和羁绊。
诚然,若是轻歌,也不一定能逃过空虚的算计。
面对一个拿命待她的人,面对一个愿为她喝掉肮脏液体的人,她自会有情报情,有恩报恩。
魏安看着轻歌,深深叹了口气。
她,无以复加的聪明,让人胆寒的缜密心思。
魏安带着轻歌来到了偏院,打开井盖,进入井中。
井水之下是个封闭的密室,密室内是一卷卷竹简,还有一份份书信。
“惊风每到深夜就会来这里写点儿东西,我从未看过,想来他也不是写给我的,你是他的女儿,找找看,兴许有他想对你说的话。”魏安说。
轻歌翻看着竹简和书信。
似是看到十几年前的夜里,夜惊风每天都战的满身伤痕,身心疲惫时就会来写信。
他的字很好看,很大气,像千军万马气势铺开。
夜惊风坐在同一张椅上,灯火幽暗,他心思惆怅。
他写的不好,他还会重新写。
——父亲,儿子不孝,未能报生养之恩,未能让你晚年享福,还得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
——歌儿,你应该会说话了吧,很抱歉,父亲不能陪你长大,甚至不知你长什么样。父亲很爱你,但不配爱你。总有一天,父亲会修炼到很强大,去保护你,不让旁的小兔崽子欺了你,会有那么一天的,到了那个时候,父亲就可以去四星大陆看你们了。
——碧瞳……
写到碧瞳的时候,夜惊风很纠结,几经落笔,反复涂黑。
最终,夜惊风留下这么一句话。
——吾妻,吾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