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辞只要一想到方狱看他的眼神,便脊背身凉,那种毫不掩饰的露骨目光,让他几乎要呕了出来。
九辞朝轻歌所在地走去时,神态颇为恍惚。
他本想寻个时间把姬月的骨髓烟交给妹妹,可母亲去世的消息太过于突然,轻歌若是再发现姬月已死,双重打击,精神绝对崩溃。
九辞抿紧了薄唇,打算把这件事隐瞒下去,等来日选个合适的时机,再告知轻歌。
夜惊风独自一人在屋内坐了许久,直到身体都麻木了。
等到日上中天,半个上午过去,夜惊风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站起来。
他沐浴更衣,换上了坚硬冰冷的盔甲。
是啊,两个孩子已经失去了母亲,又怎能再失去父亲?
那——太残忍了。
正午,轻歌还躺在床榻,身上已足足盖了三层软被,她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小包子不离不弃一直窝在她的旁边,“娘亲,晔儿不愿看见你难过。爹爹不在,晔儿要替爹爹照顾好你,若爹爹见你这般消瘦,岂不是要责怪儿子没有照顾好娘亲?”
小包子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说,眉眼青涩稚嫩,脸颊两侧还肉嘟嘟的,却非要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
轻歌转过头看着小包子,看见小包子的脸,轻歌好似找到了那股劲儿。
她坐起来,纤长的双手无力抱住小包子。
“晔儿,娘亲想你爹了……”
小包子与他爹一样,在她伤心难过时,会变着法逗她开心。
小包子轻拍轻歌的肩膀,“爹爹很快就会出现了,娘亲一定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见他。娘亲不要放弃,娘亲不是说过吗,在这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爹爹为了走向娘亲,也在努力着。你们要彼此努力,才能走近对方。”
屋外的九辞听见小包子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哭笑不得,又很是感动。
小小的年纪就已承担了家里的一切。
可怜娃子。
九辞两眼泪汪汪。
听着小包子的劝慰,轻歌才好受了些。
小包子扶着她坐起来,九辞吩咐人下去准备养胃的饭菜后,迈步走进屋内。
九辞坐在床旁,拿出几枚润血的丹药递给轻歌,轻歌点点头,全都吃了下去。
“哥哥,昨日的事,谢了。”轻歌嗓音暗哑。
九辞皱眉,“兄妹之间不言谢,否则就生疏了。我身为你的哥哥,古人言长兄如父,过去的那些年我没有尽过长兄的责任,以后的日子里,哥哥一定会护你们周全。”
轻歌正要说话,屋门被人打开,叶青衣不请自来走进屋内,身后的侍女们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
叶青衣走至轻歌面前,握住轻歌的手,眼睛瞬间红了,“可怜的孩子,还没吃饭吧,这种事,谁也不希望发生。以后青姨就是你的娘,会好好照顾你的。”
在得知阎碧瞳已死后,她狂欢,雀跃,甚至想要尖叫。
而今惺惺作态,泫然欲泣,一番言辞倒是说得声情并茂,闻者动容。
阎碧瞳死了,只要搞定夜轻歌和莫九辞这两个孩子,她迟早能成为夜惊风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