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平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一丝变幻,他轻轻擦拭一下眼角后说:“她跟我的关系就是一场交易,我给她想要的生活,她奉献自己的身体,我们本可以和平分手,她非要让我给她交代,我怎么可能因为她破坏掉自己的形象。”
齐叔吐着唾沫破口大骂:“你总认为所有对你好的人,全是有所企图,我告诉你温平,当初我跟你时候,你一穷二白,我更多是因为感情,是因为你曾经拿出自己仅有的一点积蓄,替我操办我妈的丧事,秀秀跟你时候也一样,因为你承诺会离婚和她在一起,结果呢?”
温平坐在沙发上没有作声,好半晌后,像是厌烦了这种谈话方式,直接站起来道:“我会替你照顾好小娜和孩子的,给她们最优质的生活。”
齐叔老泪纵横的讥笑:“呵呵呵,我谢谢你啊。”
“对不起。”温平看了眼齐叔,声音很小的喃喃,随即从我身边走过去,打开公文包取出一小截钢丝绳儿递给我,哽咽的出声:“送你齐叔上路,你齐叔不会做出任何反抗。”
齐叔轻喝一声:“温平,弟弟再最后喊一声哥,我祝你官运亨通,拜将封侯,长命百岁,从此之后,世上再无齐恒。”
温平一语不发,掩脸背对着我们。
等他出门以后,我哆哆嗦嗦的捏着钢丝绳望向齐叔。
齐叔昂起脑袋,脸上糊满泪花和鼻涕,抽泣的说:“动手吧小朗,叔也祝你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对不起了叔。”我咽了口唾沫,走到齐叔身后,一把将钢丝绳儿套在齐叔的脖颈上,齐叔一动不动,仍由我发力,我紧紧咬着牙齿用力勒他。
齐叔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咕噜咕噜”吐气的声音,几秒钟后,他两腿痉挛似的抽动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啪!”一声轻响,钢丝绳突兀断开,我一屁股坐下,齐叔重重摔倒在地上,的脖颈上出现一条清晰可见的红印子,往外缓缓渗血。
我爬起来,浑身颤抖的出声:“温。。温叔,他没气了。。”
温平这才转过身子,看了眼瞪着两只大眼睛的齐叔,随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脑袋贴在地板上,“呜呜”哭出声音。
十几秒钟后,温平抹干净脸上的泪痕,又恢复成先前那副扑克牌似的脸孔,深呼吸两口道:“把他拖进厨房,关好所有窗户,燃气阀门开到最大。”
我满头大汗的说:“叔,蜡烛还亮着呢,而且卧室还有人,这样一来,齐叔的老婆孩子不是全都得。。”
温平语调瞬间提高:“按我说的做,我在门外等你。。”
说罢话,温平拽开房门,脚步刚要迈出去,他突然回过来脑袋,两眼一眨不眨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齐叔。
怔了能有七八秒钟左右,他又掉头走回来,蹲下身子,伸手轻轻把齐叔鼓的圆溜溜的眼睛抚上。
“抓紧时间。”温平起身往外走。
我胸口剧烈起伏,杵在原地七八秒钟后,拖着齐叔走进厨房,拧开燃气阀门,凑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很轻的说:“我真尽力了。。”
干完一切后,我快步跑出房间。
温平站在车门旁边,眼眶通红的看向我问:“都收拾干净没有?”
我声音哆嗦的点头道:“嗯,我特意拿拖把擦了擦地面。”
温平丢掉烟蒂,又深深的看了眼公寓,拽开车门钻了进去,我注意到楼口附近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小货车,刚刚那几个搬冰箱的工人正蹲在车跟前抽烟。
等我上车以后,温平示意我把车开远点,然后又示意我停下,他刚降下来玻璃,突然传来“嘭”的一声闷响,震的我们车子都随之一颤。
紧跟着就看到齐叔住的那间房火光冲天,阳台上的玻璃直接嘣的稀碎,铝合金门窗四溅,熊熊的火焰宛如一条火龙,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漆黑的夜空染成了土黄色。
“着火了!”
“救命啊!”
公寓里瞬间发出几道喊叫声,不计其数的男男女女仓皇掏出,几个保安手忙脚乱的打电话:“喂,119吗。。”
温平深呼吸一口气,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老钟啊,马上派人到农林路,这里有栋叫永兴国际的叫居民楼发生重大火灾,费什么话,快点!”
打完电话,温平看向我出声:“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会联系你。”
说罢,他推开车门走下去,大步流星的朝着公寓方向跑去:“大家都别慌,听我的,保安抓紧时间疏通人群,你们公寓的消防应急设备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