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十二根一丈二尺丈,手腕粗细的金属弩矢呼啸而出,狠狠的命中了这条大鱼。
大鱼身上冒出了十二团火星,数十片巴掌厚的鱼鳞被金属弩矢打得粉碎,大鱼怪叫一声,从高空一头扎入了水中,连带着十二根弩矢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花花的水面上,有一丝丝血水冒了出来,然后很快一翻就不见了半点儿痕迹。
“混账东西。”满脸大胡子的九品校尉朝着水面咒骂了几句,悻悻然的走到了巫铁身后,向巫铁抱拳行了一礼:“将军,这大泽州的弱泽中,这些大家伙最是可恶不过,就连神威军都拿他们没多大法子。”
“哦,这样么?”巫铁看了看下方有隐隐波纹晃动的水面,笑了:“看样子,他们还不死心,有……十二……不,十八条大家伙藏着,他们还一路跟着呢。”
笑了笑,巫铁取出了万刃车,然后用力催动。
‘哗啦啦’……百万飞刀呼啸而出,重重的劈向了水面。
方圆数里的水面骤然激荡起来,一片片薄薄的飞刀快速的钻进水面,溅起了一个个丈许高的小浪头。
巫铁催动百万飞刀,将下方的水面反复的扫了一遍又一遍,足足肆虐了十个呼吸的时间这才收回了万刃车。
凑到万刃车前嗅了嗅,巫铁皱起了眉头。
万刃车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血腥味。
也就是说,这么声势浩大的一番攻击,居然连一头大鱼都没伤到?
巫铁骇然看着九品校尉:“这弱水……”
九品校尉苦笑看着巫铁:“将军,这弱泽的弱水,极其古怪,那些土生土长的水族,他们在水中瞬息百丈,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我们的兵器,若是普通元兵,如水即毁;六炼灵兵之下,入水不能超过九尺;九炼灵兵,也就是能轰下去五六丈的深度。”
“大人手中仙兵,三炼仙兵,大概也就能入水二三十丈,就力道全无。”
“可是二三十丈深,对这些水族而言,闪避起来实在是太轻松了……所以这些大家伙,除非他们主动跳出水面挑衅,否则想要击伤他们都很是困难。”
巫铁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他颔首道:“这弱水,倒是他们的天然屏障,难怪嚣张如斯。”
九品校尉摇头苦笑:“将军,单单这些水族也就罢了,这大泽州,对将军您威胁更大的,还是陆地上的那些玩意儿……嗯,嗯,这十年……”
巫铁看着这九品校尉,随手塞了一袋金币过去:“还请校尉多多指点?”
九品校尉顺手收起了金币——巫铁又不是他的直属上司,被打发到大泽州这种穷乡僻壤任职的,可见是没什么后天靠山的,收了巫铁的好处,这九品校尉到也不怕巫铁事后找他麻烦。
“大人,这大泽州开辟不过十年,这州主么……已经换了五任……其中四位,都是被刺杀暴毙,只有一人,是被毒虫咬伤,不治而亡啊!”九品校尉看着巫铁,轻声道:“至于说这州军的主将么……您到了,就知道了,万事当心,当心啊!”
九品校尉有点怜悯的看着巫铁:“尤其,您连一个亲兵、心腹都没带来,这,这……您也太儿戏了一些。”
巫铁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他倒是想要带几个亲兵心腹,可是他的亲兵心腹全都被司马侑夺走了,在军部的档案上,他的亲兵心腹早就全部阵亡了……
“看来,这大泽州,不太平啊!”巫铁深有感触的叹了一口气。
“太不太平了!”九品校尉连连摇头:“把您送到了,咱们连夜赶路回去,过了这一道空门,我们去那边的楓州过夜,咱们是绝对不会在这边整修的了。”
巫铁干笑不语,大泽州,真的就乱成了这个样子?
他又向下方看了看,水面上又出现了大量的波纹,有更多的大型水族聚集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不过,前方已经出现了一片陆地,这些水族这时候聚过来,也有点晚了。
飞舟快速飞入了陆地上空,向着陆地深处飞行了数百里,前方可见一片浓密的丛林中,人工开辟出了一片方圆近百里的平地,上面稀稀拉拉的有着一些人工建筑,稀稀拉拉的一些人影有气无力的晃来晃去。
“这里就是大泽州了。”九品校尉飞快的说道:“将军大人,您,可以准备下船了。”
‘咚’!
巫铁扛着重装马车从楼船上跳了下来,九品校尉亲自动手,帮巫铁将拉车的两头重驼角马给扛下了船,然后他向巫铁打了声招呼,真的是连落地都不落地的,就这么原路跑了回去。
两头壮硕的角马一左一右的站在巫铁身边,有点不安的打着响鼻。
巫铁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按照那九品校尉的说法,这一片方圆百里的地盘,就是如今大泽州。
没错,这方圆百里的林间空地,四周只是用圆木垒砌了一个三丈高的木围栏,总人口大概二十万上下的土围子,就是如今的大泽州了。
“我……”
巫铁只觉眼前微微发黑。
“草……”
巫铁看着脚下一尺深的淤泥,看着头顶盘旋着的大群蚊蝇,再看看附近犹如行尸走肉的几个男女,他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
哪怕他对‘霍雄’的功劳被抢之事,其实并无多大怀恨,可是这一刻,巫铁将司马衅、司马侑,连带着司马侑身后的烆王和令狐氏,全都恨到了骨子里。
足够册封一品伯的功劳,他们就给了巫铁这么点‘补偿’,就把他给打发了?
这是一个州治?
‘霍雄’出身的花虫城已经是中恒国九山州平湖郡最偏僻的小城了,花虫城也有百万人口啊!
这大泽州,这一片土围子,就是大泽州?
城池呢?官衙呢?军营呢?还有,这里的军方驿馆呢?负责迎接的驿丞和一众官吏呢?
“来个活人,带喘气的!”巫铁身体微微腾空,站在了淤泥上,气急败坏的咆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