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嬷嬷见外了。”蒋令仪笑着道:“这十日如今还剩七日,嬷嬷不妨再好好想一想。”
即便是做过未来太子妃的教养嬷嬷又如何,这妇人这几年来的名声也算不得太好,拿来蒙一蒙那些不上不下的人家还且算了,真正有头脸的,稍打听一番,都不可能选她来做什么教养嬷嬷。
且已有人挖了旧事出来,这妇人说是教过未来太子妃,可似乎只教了两三日罢了——这其中是何因由,已很值得人多想几道。
如此之下,想要在短时日内凑足五百两银子根本是痴人说梦。
便是去借,毁了颜面名声不提,也未必能借到这么多银子。
五百两,可不是五十两。
客嬷嬷闻言,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姑娘,这妇人性子这般硬,怕是不好说话……”蒋令仪身边的丫鬟低声说道。
蒋令仪没有说话,只垂眸吃茶。
总归只是试一试罢了,能成则成,成不了也无妨,到底又没有什么损失。
而她若不做些什么,只怕要被心中那口气给生生逼疯。
丫鬟见她不说话,转而又道:“……那婆子应当也快到了。”
本也想过这位客嬷嬷不会轻易松口答应——相较之下,那名刘婆子虽说人微言轻,散播传言根本用不上她,但兴许能打听到一些消息。
客嬷嬷家里出的这档子事,便是从这婆子口中套出来的。
约是等了半盏茶的工夫,敲门声响了起来。
丫鬟上前开门,走了进来的正是那刘姓的婆子。
那婆子昨日得了好处,眼下眼神姿态皆显得极殷勤,一面悄悄地打量着蒋令仪。
幂篱下,蒋令仪微微拧眉,问道:“那一日张家二姑娘身边的大丫鬟,为何会去客嬷嬷家中?”
刘婆子闻言,连忙将事情的前后细细地说了一遍。
“租赁宅院……”蒋令仪问:“可知是替何人租赁的?”
“说是张家二姑娘已故乳母的姊妹,似乎是姓田……是前些年入京来投奔张二姑娘的。”
“既是来投奔,为何突然又搬走了?”蒋令仪又问。
以往张眉寿且只是张家二姑娘,如今成了未来太子妃——这样的大靠山放着不靠,说搬走就搬走,未免有些异样。
既是入京投奔,显然是没了依靠的。
刘婆子搓着手笑着道:“这便不得而知了,那阿荔姑娘是个嘴巴死严的,轻易可什么都不肯多说……”
蒋令仪又细问了些其它,见确实问不出什么了,适才叫人离去。
刘婆子得了两角碎银,拜谢一番连忙离去了。
蒋令仪思前想后,眉心越蹙越紧。
五六年前……
昔日乳母的姊妹入京投奔,为何不是去求张家,反而是由张眉寿一个年幼的姑娘出面托人租赁院子?
……
寿康宫内,张家老太太离去之后,老太后对着打磨精细的水银镜打量着自己松弛的脸庞,微微皱眉。
“春霁,你说蓁蓁家这祖母……搽的究竟是什么胭脂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