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若无其它事,就下去吧。”
云七垂首:“小人告退。”
书房的门被他从外面重新合上,云渠起身来至窗棂旁,借着大开的窗看向窗外的一丛竹林。
他喜欢竹子,哪怕人说夏日里竹林容易招蛇虫,不宜栽种在书房附近,可他仍不在意。
就像他生来就喜欢站得高一些,却偏偏生来所有的人都将他视作泥土。
他自然清楚,与古家和大国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且所行之事更是凶险——可若当初没有古逢知相助,他今日只怕仍是族中一名被人抛之脑后的庶子罢了。
为了得到想要的,他只能吞下相应的代价。
但好在来日可期。
……
晚间,群芳楼内,酒香混着脂粉香气扑鼻而来,莺声燕语嬉笑声不断。
邱掌柜站在大堂中,眼神微沉,浑身每一处都写满了拒绝。
……怎么会是这等地方!
“邱老弟,咱们去楼上说话,那里清净……还有上好的姑娘在等着呢。”云七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想到今日在茶楼中所闻,邱掌柜强压下转身离去的冲动,随对方一同去了二楼。
既是来了这种地方,便少不得要吃酒。
几番推杯换盏,二人都渐渐露出了醉意。
邱掌柜又敬一杯。
云七见状,自觉此事是成了,眼中笑意愈发真切,痛痛快快满饮了一盏。
邱掌柜举杯之际,却借着衣袖的遮掩,将一杯酒尽数倒去。
又是几杯酒下肚,眼见云七醉得已是差不多了,邱掌柜张口,亦是一副醉醺醺的口气:“不瞒阁下,在湖州之地,宋氏商号的名声总归更响亮些……手底下那些人,也劝着我今次去探一探宋氏商号的口风……”
云七闻言,眼神中登时恢复了一丝清醒,可却抵不过醉意袭人,那清醒很快便被冲散了大半。
他笑着拍了拍邱掌柜的手背,舌头仿佛不会打弯儿了一般:“今次一聚,我与邱老弟颇算是一见如故了……是以,邱老弟听我一句劝,还是趁早断了这份心思吧……宋家……”
说着,笑着摇了摇头,一副不赞同的模样。
邱掌柜道:“虽说云氏商号如今是大靖皇商……可论起根基,宋氏商号却是不差啊。”
这话自然不该与云七说,但正因此,才给云七造成了一种“都醉了”的错觉。
不觉间,心神就更加松弛了。
“宋氏商号自是不弱……可到底都是咱们云氏的囊中之物而已……”云七笑了两声,低声讲道:“这大靖的生意……以后都是咱们云氏的,此乃大势所趋……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邱掌柜眼神微动,语气依旧朦胧:“阁下怕是吃醉了,生意做得再大,总归是生意……再说句不该讲的话,真要一家揽尽天下生意,朝廷又怎能准允?”
房中的姑娘一个在奏琴,一个在唱曲儿,无人听到二人的对话。
“朝廷?”
云七笑得更厉害了,连连摆手道:“放心,那时候的朝廷断也不会说什么的,到那时可都是一家人了……你还迷糊着呢……”
邱掌柜脸色不禁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