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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徐婉兮去了张家。
愉院内,她同张眉寿说起了朱希周托她询问的经过。
张眉寿听罢道:“我记得苍伯父应是叫人回话了的,只说叫他们先等着,有了消息自会告知他们的——”
就这么等不及吗?
即便是求医心切,真等不及,去催问苍伯父便是了,可问都没问上一遍呢,就直接叫婉兮找上她了?——苍伯父可没将医者是她所请的内情告知对方,看来对方是暗中费了不少心力细查了此事。
一面求人帮忙,一面暗中去查,查到她头上,一句话没问,就同婉兮说了一堆“是不是何时得罪了她”这等话。
这人戏也太多了些吧?
“是因那位神医患有痴癔症,近来发病尤为频繁,不便见外人。我便想着,待他平复些,再同他商议此事。”她与徐婉兮大致解释了一番。
夏神医极不容易寻到了女儿,兴奋若狂之余,又兼患得患失,反倒叫病情愈发严重。
殿下寻了名医来,眼下正替他调养着,近来才算有些好转。
一个自己都病得神志不清的医者,怎么替旁人看病?
那画面恕她不敢想。
再有,如今田氏和夏神医相认,而继晓的人又一直暗中盯着田氏,为了避免给夏神医带来麻烦,再节外生枝,她本也不好同外人言及太多详细。
所以她才只让朱家等消息。
不料等着等着,却等来了这么一茬儿——
“我就知道,必然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徐婉兮皱着鼻子嫌弃地道。
“也不全是。”
见徐婉兮面上是不加掩饰的嫌弃之色,张眉寿心情大好,语气里也有了笑意:“我确实极不喜欢他。”
“为何啊?”徐婉兮托腮问。
理解归理解,但她还是想听一听蓁蓁的原因。
张眉寿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片刻后才道:“应当是没有眼缘吧,第一眼瞧见,就觉得极不顺眼。”
徐婉兮意外却又恍然。
要么怎么说她家蓁蓁看人眼光极好呢——
“那还帮不帮他们请神医了?”徐婉兮问道。
在她看来,蓁蓁帮是心善,不帮也无可厚非,谁叫对方这么讨人嫌呢。
“帮。”张眉寿笑着道:“你不是说过,朱家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好长辈吗?”
且她若不肯帮,那朱希周多半还要去滋扰婉兮,这非是她乐见的。
她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平日里也没太多心思分到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是以哪怕一直知道朱家是进京求医的,也不曾想过要主动帮着引见夏神医。
但既找到了她跟前,这朱老太太前世待婉兮也颇好,她顺手帮上一回也没什么。
徐婉兮却愣了愣。
她说过吗?
她是觉得那位朱老太太不错来着,却不记得何时同蓁蓁提起过了。
不过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家蓁蓁真是人美心善啊。
徐婉兮托腮望着好友,叹气道:“能娶我家蓁蓁,太子殿下真是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