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大开鬼门,尔等还不投胎更待何时!”忽然台中黑气冲天,伴随着无数尖利刺耳的啸叫,黑气中似有无数的鬼魅在舞动……只吓得众人浑身战栗,胆小的竟一屁股坐了下去,捂住了眼睛。片刻之后,却见黑气散尽,虽然天色湛蓝无云,却见台上横悬一道彩虹,七彩斑斓……
站在前面的观众中只觉得空气中微带水汽,似有若无,说不出的清凉宜人,竟似甘露一般。不由得如痴如醉,后排的虽然感受不到那种“清凉香芬”,却也对这道彩虹议论纷纷。那小道士吐出一口浊气,对他老道士道:“师父,这位法师好高深的道术!”言毕不见师父作答,忙抬眼看去,只见老道士双目圆睁喉间“赫赫”作响,竟是差点背过气去,小道士赶忙扶住,又是捶背又是抚胸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只坐倒在地上作声不得。
崔汉唐离开法台,却见十六名道生登上法台,八男八女,观众们正想着又要施展什么法术,却见他们分成两排,身穿蓝色练功服显得精精神干练。他们中间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道士傲然仗剑而立正是火线加盟的元老---付盟。
喇叭里音乐声随即响起,但见付盟真人长啸一声拔出长剑,披散开发髻,音乐声中翩翩而舞,且舞且歌。道生们用清亮的歌声合之曰:
吾悲兮神伤,散辔向扶桑
轻抚长剑,环佩琳琅,把盏挹浊江
高飞兮安翔,清气御阴阳
遨游周章,星汉未央,日月与齐光
青云衣兮白霓裳,长矢射天狼
……
付盟有武术底子,一套糅合了广场舞动作的太极剑套路让他舞了个风生水起天花乱坠。不明就里的一众元老都不由的连声赞叹:“真是英武帅气!新道教什么时候又多了如此人物?”
“先是装神弄鬼,这会又改成文艺表演了。这崔道长搞得是哪一处啊。”慕敏看着公祭现场——哪还有庄严肃穆之感,整个一庙会现场。
这边新道教舞弄的热闹,那边佛家也不甘示弱。铙钹齐鸣,众僧齐诵佛经,期间又有“打花式”等等花样,也诱得许多百姓观看。
倒是天主教这边,只有临高修院的老阿嬷穿着黑袍子唱圣歌——观赏性就差了大半。又是在露天作弥散,没有教堂那种高大幽深的神秘主义气氛。虽然新任广州主教马阳春使出全身力气,以“最最庄严的姿态”做了全套安魂弥撒,却没多少人观礼。只有几百个广州教会的教徒在下面望弥散。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人生不过如此。”刘翔作深沉状道。
“这公祭也就罢了,搞三大教派来这么一鼓捣,元老院那边……”林佰光略略感到担心。
“神道设教,不过是为了教化万民。”刘翔道,“现阶段么,群众的文化水平普遍低下,有一点宗教信仰来教化、束缚还是相当有用的。我相信元老院里的多数人还是能理解的——咱们只要不公开表明支持某教派就行了。慕局。”刘翔点了慕敏的名字。
“什么事?”
“接下来崔道长要在五仙观打十八天的罗天大醮,你派几个国民军和警察去帮他维持下秩序,顺便点好日子——少一天也不行啊!”
慕敏知道刘翔有捉弄崔道长的意思--连打十八天醮,崔道长非吐血不可。不过崔道长肉多,大约是扛得住。当下忍住笑道:“我明白,一定帮助他,督促他。”
“好了,公祭这事就算是了了。接下来就是审案的环节了。”他看了看沈睿明,“你打算怎么安排?”
“先说人员组成的事,主审法官是梁心虎,检察官我自己来做,小张元老当我的副手。你看还有什么要求?要不要弄几个陪审法官、陪审员来?”
“陪审法官、陪审员之类我看就不必了,本身我们遵循的大陆法系,陪审团那种是海洋法系的东西。何况就算找几个归化民来充数,一来水平不够,二来以后我们也难以做到每次审判都派出人来。至于元老,那就更不可能了。你的水平我还是放心的,检察官这边交给你。不过,辩护律师的人选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