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连简刚在内都笑起来,白钰说的是实情,班子成员基本都遇到过类似尴尬。这么一笑,原本紧绷的氛围不知不觉轻松下来。
白钰续道:“一楼的妇联应该搬到二楼,妇女同志过来反映的问题有些难以启齿,偏偏碰到不自觉的人又站在门口听,很不妥当;党政办应该搬到一楼,迎来送往、安排车辆、后勤保障等等更方便些……”
张培道:“去年简书计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并作了指示,后来事多一忙就拖了下来。”
“下面再说三楼四楼,从办公室设置来看的确存在四楼过于集中,而简书计太孤单的问题,幸好我们经常开党委会不然安静得吃不消,”白钰微笑道,“我有两个设想供同志们斟酌,一是党委、正府各一层,分工明确职责分明;二是党委、正府、人大三位领导在三楼,其他副职同志在四楼。个人浅见,不成熟之处请同志们批评。”
“唔——”
王志海首先来了兴趣,他那间办公室用四五年了,受水渍和湿气影响墙上斑驳陆离,地板也处处开裂,如果能换到三楼改善下办公条件倒也不错,遂道,“党委正府各一层的方案不错,有时村主任到楼上办事,明明涉及扶贫路过我办公室必须进来扯两句,不然好像不礼貌,分开好,分开好。”
庄骥东则想按第二套方案基本遂愿,无非王彩美一起搬到三楼;按第一套方案把党委那边的都赶走,自己也不吃亏,能顺理成章挑条件最好的办公室,因而点点头道:
“两个方案各有千秋,同志们都议议吧。”
齐晓晓好不容易逮到发言机会,道:“三楼漏水的办公室比较多,党委方面同志都搬上去恐怕不行,我觉得三位正职领导在三楼办公更好些。”
此时王彩美、李国亮、薛寅态度都有点不自然。
出于公心而言,白钰的两套方案既可操作性,又公平合理不偏不倚,能够化解书计乡长之间的矛盾。
可简刚要的就是独霸一层,彰显不同于其他乡领导的超然地位,不但不允许庄骥东搬,任何人都不准进入他的领地。
“嗯……”
王彩美想要力挺简刚,然而白钰猛地抬头看她,嘴角浮现若有若无的嘲笑,不知怎地顿时气馁,原来准备说的话咽回肚里,换成另一套说辞,“是啊是啊,白钰同志的方案蛮有道理。”
李国亮因为儿子用功考研一事与白钰拉近关系后——虽然去年没达分数线但在教授鼓励下决心继续用功学习,态度始终游离不定,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倒戈。
见王彩美松了口,李国亮赶紧附合道:“我同意彩美同志的看法。”
转眼间从多数派成为少数派,薛寅震惊了:“这个……咳咳咳,我……我还觉得没必要……这个……在调整办公室上浪费时间精力,维持现状吧,我觉得。”
参会人员都听出其气势明显不如刚才,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简刚神色依旧平静,内心却狂澜万丈。
不得不不佩服白钰的角度刁钻,把原本庄骥东个人办公室问题上升到集体高度,这样大家无论支持谁反对谁都不是站队书计或乡长阵营,而是针对方案本身。
而且这一招切入人心思变求新的本性:除了王彩美真的无所谓,王志海、李国亮、薛寅内心深处都巴不得换办公室,最好搬到三楼才好呢,只是碍于简刚面子不便说出口而已。
办公室尤如住房,谁都希望面积更大点,条件更好点?虽然薛寅拿包育英举例,那是特例,对普通领导干部来说级别和职务不就与待遇挂钩吗?
分明是挑动干部斗干部啊。
没等简刚开口,庄骥东抢先道:“看来大家都同意把三楼闲置办公室利用起来的思路,下一步请党政办逐个房间进行检查,做必要的修葺和维护,然后汇总统计哪些能投入使用,简书计认为呢?”
简刚故意停顿片刻,手指轻叩桌面表情冷峻地说:“我理解同志们改善办公条件的迫切心情,但苠原是贫困县里的贫困乡啊,我们没资格奢侈,我们没本钱奢侈,务必请同志们牢记这一点!谈到三楼楼板漏水,其实我一直没说——我那间办公室也漏,有啥办法?德山每回抄预算动辄就是大几十万,我舍不得啊,钱要用在刀刃上呐同志们!今天办公室问题摆到台面上,老是回避也不行,我想是要从根本上来解决。同志们,我的想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