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已浑然忘了白天蓝依打的电话,迷迷糊糊冲了个澡,跌跌绊绊来到主卧,连灯都没开便一把扯过被子蒙头大睡。
半夜白钰悠悠醒来——每当喝多了他总会睡到半夜睡会儿,嗅着若有若无、似兰似麝的香气,脑子里陡地跳出那天泡温泉时卓语桐笔直修长的大腿,耸立巍峨的胸部……
奇怪,怎会半夜三更突兀想到卓语桐?
哦,白天自己开玩笑外人误会两人有一腿,她却说有两腿并提到泡温泉的事;还有昨晚她搀扶着他,手臂压在柔软而有弹性的棉团里……
不知不觉间一柱擎天!
情不自禁将蓝依揽过怀里,咦,怎会有酒气?白钰真忘了昨天通的电话,只咕哝怪不得身子软绵绵象没了骨头。
遂探入怀中从上摸到下,再从下摸到下,嘴唇也凑上前从耳边到脖子到胸部,如此几番之后她虽处于醉意昏睡,身体却有了反应,草丛间满是露珠,清泉汩汩,腰肢轻轻扭动,似乎还发出含含糊糊的呻吟……
而屋里似兰似麝沉沉幽幽的香气更加浓烈。
白钰见时机成熟提枪上马,轻车熟路地火热刺入!
“啊!”
身下传来一声惨叫,瞬间人影跳起,夜灯打开,白钰与蓝依——不,蓝朵,都惊吓万分地瞪着对方!
白钰看到她胸口醒目的痣,脑里这下子完全清醒,他是吓醒了:蓝依去省城培训、闺蜜旅行、蓝朵接待……
蓝朵则呆呆看着殷红的鲜血,她是疼醒了,仿佛一时间思维停滞,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可可可可……可是,那种似兰似麝的香气是蓝依特有,蓝朵怎么会在关键时刻也香起来呢?
这才是严重的误导!
空气凝固了半分钟,蓦地蓝朵发出一声嘶吼:“我要杀了你!”
身形晃动猛扑上前,白钰连续架住她两记重拳,惶急道:“冷静些,冷静些……蓝朵,你绝对要相信我是无意……昨晚我……我也喝多了而且……”
他一口气说了两三分钟,不小心遭她凶猛一踹滚落到床下,痛彻入骨,挣扎了两下竟爬不起来。
蓝朵不是开玩笑,真想杀了他!念及此白钰心头掠过深深的寒意。
然而她并没乘胜追击,而是怔怔然看着大腿内侧犹自滴落的鲜血,还有床单上绽放的血花,整个人象傻了一般。
“蓝朵,真的真的对不起,”白钰低哑着嗓子道,“我绝对没想到……但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蓝依,我……”
蓝朵仿佛没听到他说什么,颓然挥挥手:“滚!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永远永远!”
刚才那脚的确伤得严重,白钰勉强努力了好几次才扶着床沿爬起来,一瘸一拐出了主卧室,扑嗵倒到自己房间床上,沮丧到极点。
早就预感蓝朵总这样跟自己和蓝依厮混在一起会出状况,没想到是这种方式、这样的场面!
哪怕蓝依有意无意地暗示,他从没想过占有蓝朵——他一直很小心地避免重蹈方晟的覆辙,女人是最麻烦的坎!
所以琴医生去了朝明之后,白钰刻意中断联系;
所以与齐晓晓朝夕相处一年多都平安无事,其实他有好几次机会;
所以昨晚以最亲密的姿势与卓语桐接触却能及时刹住。
防范到这个程度,还是犯了戒,此时的白钰也是欲哭无泪,内心翻腾起伏一句话:
我怎么面对蓝依?
与蓝朵相敬如宾的时候,纵使别人打趣也就笑笑,并不当回事儿;同被而眠,左搂右抱,他也只当有趣,从没想过真的同时拥有。如今怎么办呢?这个现实太不好笑了!
拥着冰凉的被子一夜无眠,第二天还要早早起床陪咸必武去联泉温泉区实地考察,感觉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了。
提心吊胆出了房间,转了一圈却发现蓝朵已经不见,昨晚的残局——床单、被褥、她的内衣裤都塞进了洗衣机。
不见面也好,见了都不知怎么应对。
与咸必武、卓语桐等人会合后,白钰揉着腰道:“今天不能爬山了,请史镇长做个代表吧。”
卓语桐到底快人快语,奇道:“昨晚回宿舍还好好的,怎么回事?”
“喝……喝多了,在家里摔了一跤……”
白钰尴尬地说。
“摔这么重,不会吧?”卓语桐嘀咕道。
整整一天白钰都心神不安,手机一响就心惊肉跳,既怕蓝朵那边出什么妖蛾子,又怕蓝依听到消息后找自己算账——平时玩笑归玩笑,真有实质性动作恐怕蓝依也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