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才秀是开玩笑,觉得皇帝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后来意识到胡才秀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吴不钊的酒,也被吓醒了。
都吓结巴了,哆哆嗦嗦的就问胡才秀,他该怎么办?
他是想直接冲出去磕头迎接圣上的。
要不说胡才秀毕竟是三品大员呢,心思深沉,当即就阻止了。
考虑良久,觉得皇帝这是微服私访来了。
吴不钊要是直接冲出去磕头,恭敬的把皇帝迎接进府,那才完了。
皇帝住在府里,那多方便啊,顺势一调查,别的不说,就那些卷宗,都掩盖不了。
这岂不是自己活够了嫌命长了吗?
于是便给吴不钊出主意,让他如此这般,装作不知道皇帝的身份,然后伪装一番,伪装成清正廉明,爱民如子的好官。
吴不钊心中担忧,觉得这个主意行不通。
胡才秀却说,如果不这么做,就只能等死了。
吴不钊想想头顶的乌纱帽和自己的身家性命,一咬牙,同意了下来。
胡才秀更是耳提命面的对吴不钊仔细叮嘱了一番,让他照着做。
这吴不钊毕竟是进士出身,虽然这些年荒废了学问,但人是聪明的,很快就领会了。
于是,这才有了之前的情形,果真瞒过了慕容楚。
成功让慕容楚觉得吴不钊没有大错,算是个好官,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识人不明,御下不严。
这关,就算是过了。
但此刻,吴不钊心里还是哆嗦不已,忍不住看着胡才秀问道:“胡大人,你说这瘟神,不好好的待在皇城,怎么就突然来了我这西兴城了呢。”
胡才秀端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说道:“这谁知道呢。”
吴不钊说道:“他这一来不要紧,害得我连我的心腹还有我的小舅子都给收拾了。
回头我那小妾,还不定要怎么哭闹呢。”
胡才秀说道:“糊涂,区区妾室,你还能惯着她?
这一关要是过不去,你命都没了。”
吴不钊有些讪讪的,旋即又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一关是勉强过了,可接下来怎么办?
我这也不知道,他要在这西兴城里待多久。
我这平时为官如何……他稍微一打听,可就全明白了。
到时候,我可能还是难逃这一劫啊。”
胡才秀说道:“慌什么?”
吴不钊苦着脸:“我哪能不慌?
这可涉及到我的乌纱帽和我的小命啊。”
显然吴不钊自己也知道,他以前当官做的那些事儿,一旦被人知道,乌纱不保那都是小事儿。
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他现在心里真的是又急又慌,转头看着胡才秀还在不慌不忙的喝茶,这心里别提多急躁了。
果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人家却跟没事儿人一样。
吴不钊十分不满,这火气噌的就上来了:“哎哟,我说,你就别喝了,快想想办法呀。”
胡才秀放下茶杯,不悦的说道:“我说你慌什么?
如此沉不住气,遇到点儿屁大的事儿你就慌了,全没了章法。
难怪你为官这么多年了,还是个七品县令呢。”
吴不钊心道,遇到那位主儿,谁能不慌?
事关乌纱帽和性命,他可不信等胡才秀事关己身的时候,遇到这种事儿会不慌。
可胡才秀还没说完,又继续斥责道:“就你这出息,这辈子你也就到头了,一辈子都升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