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冷静的非常可怕,他感觉到自己呼吸都停止了一样。
这些事情,上一世,他叔和婶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讲过。
他爸妈是什么样的人,也很少有人跟他说起。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当中,出现了一个十岁的小男孩。
背着一个泡沫箱,里面放着一箱子的冰棍,外面是酷热的夏天,小男孩瘦弱的身躯怎么支撑的起这个泡沫箱。
但是他明白自己背着的是沉重的生活,所以他必须咬牙坚持。
旁边是他懵懂不懂事的弟弟,他把最好的笑容留给了他弟弟,哪怕是扭头过后就是生活所累的泪水。
就这样,小男孩中午磕磕碰碰的长大了,他的冰棍生意越来越好,可以养活自己弟弟了。
但,同时也触犯到了很多人的利益,于是这些人看他们无父无母好欺负,隔三差五的来他们家打人。
小男孩最终承受不住了,把弟弟放在了好心的邻居家里,独自一人,在山路上走烂了一双鞋子。
终于到达了城市。
小工做起,因为勤奋脑袋灵活,他积累了自己一批客户,于是他砸锅卖铁,开始自己干。
就这样,这个贫穷的家终于迎来了春天。
眼看着日子就要越来越好的时候,命运再次降临苦难,让这个家最终支离破碎。
苏启感觉是在听《卖火柴的小姑娘》的故事。
他鼻子一酸,有热泪滑落而出。
重生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的心情从未如此崩溃过。
很多人跟苏启接触过后都会说,这是一个狂徒,当时他的目光平静的让人感觉可怕,这是这个世间的旁观者。
但是,他唯独在自己至亲面前,那一份死去在前世的柔软,又会死灰复燃。
这是血脉亲情的轰鸣,不管你如何变,血脉里的东西就永远不会变。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父母,脑海当中有了一个概念。
山子递了一根烟给他,然后在旁边也沉默不语。
又是一年正月了,远在他乡的人回来,活人团聚,逝去的人祭拜。
而他愧对这个唯一的大哥,站在自己面前,呵护了他整个童年,可是到头来,他连一块碑都没法竖起来。
愧疚,在心头涌出,他的鼻子也酸了。
良久过后,苏启压制住了内心无比悲伤的情绪,抬头说:“爸,你有他的照片吗?我想看看,我知道,你不可能没有留。”
山子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另外一个屋子里,再次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
“这是你爸妈的结婚寸照,也是他们生前唯一留下的照片,我一直没拿出来,那是因为我害怕你会问我这是谁,我无言回答。”
“也害怕你会因为亲生父母不在了,人变得自卑。”
苏启很是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
这一刻,他呼吸似乎都已经停止,二十多岁了。脑海当中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父母该有的样子。
而这一刻,终于要看到,那份尘封在岁月里的执着幻想,终于要清晰的摆在自己的面前。
万年不起波澜的心境,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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