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姬扬的真实面目

    在四皇子和我翻脸之前，我在天启，依旧是四皇子面前第一红人，一个凭一己之力，帮四皇子登上皇位的人，关于我的议论，最近很多，网络上甚至出现了各种我的小传，有的比较真实，有的则全靠瞎编，但现在我确实成为天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皇宫门口的皇家护卫队们以最隆重的礼节恭送我的离开。

    我现在没有再感觉成就感和自豪感，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

    刚才中正殿外面和四皇子的谈话，极有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对话了。

    车上不禁想到了很多，我们都曾经是热血的少年，幻想在天启呼风唤雨，那时候充满了激情，但真正得到了，结果却完全不一样。

    还是逃不了和大部分人一样的结局，在我已经没有价值的时候，四皇子开始考虑将我一脚踢开了。

    而且功高震主不就是这么说的吗，我的存在只会将他的风头掩盖，在没有宫城大战之前，所有四皇子的幕僚和支持者，对我寄予的希望更大于对四皇子。

    想起四皇子为我做的很多事，我至今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人翻脸，真的可以比翻书还要快？

    昔日他去星耀找我，昔日他帮我保护姜婷，昔日为我保全镇南王府，昔日为我买下陈氏别院。

    如果这些都是虚伪的做戏，那他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回到陈氏别院，我看到牌匾上的字，却不禁感叹，这个牌匾好像也经历了不少的风雨。

    得到了，却又不能长期拥有。

    今晚要走了。

    回到别院里，我忍不住看了一下陈氏别院里的一景一物。

    我住在这儿的时间并不久，但对我来说，这儿的意义并不在于我住了多久，而在于，我是否能以江原陈氏后人的身份拿回原本祖上的一些产业。

    只是得到了，却又很快失去。

    镇南王的王位，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不现实。

    我该认清楚现实，选择放弃吗？

    在天台上，看四周，看皇宫，看整个朱雀大街富人区，夜幕已经在悄然中降临。

    柳石如约带了随从来我的别院赴宴，车子很多，直接开了进来。

    我看到柳石来了，当即下去和柳石会合。

    外面大门关闭，说话没有那么多忌惮。

    我看向柳石说：“这次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脱身。”

    柳石笑道：“咱们还用说这些吗？”

    我和柳石相处的时间不多，不过都是王府的后人，天生就有种亲切感，并且性格有很多相近的地方，算是臭味相投。

    不是兄弟，但关键时候，却比兄弟更靠得住。

    柳石让他的人把衣服换下来，我们全部换上柳石的随从的衣服，上了车子，乘着夜色离开了陈氏别院。

    出了陈氏别院，我还有点紧张，生怕被四皇子的人发现，被拦截下来，但实际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根本无惊无险，也许我真的太小心了。

    ……

    朱雀大街对面一栋高楼上，夜色中，晚风呼啸。

    四皇子站在天台上，晚风肆虐，衣服发出风声，白先生恭敬地站在四皇子身边，说：“陛下，他们出来了。”

    四皇子说：“没有办法，他只能走。”

    原来四皇子最近的动作都是刻意去做的，让白先生假装给我报信，让晴阳公主的眼线发现密诏，也包括今天杀了皇后，都是要让我感觉到危机，离开天启。

    威武亲王那儿的密诏是真的，姬耀废四大异姓王的心到死不灭，所以在临终前，一面和我爸谈话，假装和解，一面却又给威武亲王下了密诏，无论如何，也要保证我不能留在四皇子身边，无论如何也要铲除四大异姓王，加强姬氏对天启的控制权。

    而四皇子如果不答应，那么就会被废，虽然姬耀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出现，可是四皇子要是不听话，威武亲王还是会做的。

    甚至姬耀秘密告诉威武亲王，如果四皇子不听话，可以取而代之。

    白先生说：“可惜啊，定国公这样的奇人，却不能留在陛下身边。”

    四皇子叹了一声气，说：“排除私人感情，现在也很难下定论，我父皇是错是对。不过我也有注意到星耀那边的情况，漠南朱月族完全失去了自主权，没有了军队，虽然还可以自治，但已经不可能再和西门氏对抗。”

    白先生说：“陛下还是赞同先帝的决定？”

    四皇子说：“我也不知道。陈氏是姬氏的兄弟家族，长期以来都是天启的定海神针，但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