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的变化如同天气一样变幻莫测,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个人,一件事而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即便是灭了独孤景明,再次看到独孤景程,我也意识到这个国家的风云变幻绝不会因为一个独孤景明的失败而真正的平静下来,只要有人,只要有人有野心,那么争斗就绝不会停止。
但我也不能做更多了,毕竟独孤景程在独孤景明叛变前向我举报,且第一时间表明了立场,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在这种情况下针对独孤景程。
一顿晚宴,虽然欢声笑语,歌舞升平,但心里总有几分不安的情绪。
我的预感从来都很准确,可能也算是一种天赋吧,对危险的嗅觉非常人能比。
晚宴结束,我亲自送独孤景程和易先生出了鹿原公府大门,目送二人上车离开,并挥手道别。
“易先生啊,其实咱们也可以想办法争取一个内阁的名额,以我现在和陈小羽的关系,应该没什么问题。”
独孤景程在车子启动起来后,升起了车窗,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好奇地道。
易先生说:“镇北公啊,陈小羽非常人,您若是现在透露想要在镐京立足的打算,必定会引起陈小羽的警惕,就算他现在答应给镇北公一个名额,但过后却得不偿失,毕竟内阁一个名额也影响不了什么,在星耀,最重要的还是兵权。首辅之前为什么可以在镐京只手遮天,不就是手握皇家护卫营吗?陈小羽如今为什么如日中天,无人能比,不也是因为掌握羽林卫和皇家护卫营?区区一个内阁名额,还不值得镇北公去争取。”
独孤景程听到易先生的话,当场恍然大悟,笑道:“还是易先生有远见啊,没错,区区一个内阁名额确实不值得。”
易先生说:“在这段期间,我一直在思考首辅为什么会败。”
独孤景程说:“为什么啊?”
易先生说:“我总结有以下几点,其一,轻视皇族西门氏,与西门氏交恶是他的致命错误之一,其二,对付陈小羽这种人,要么不出手,要么必须将他一韩城打死,可首辅不够果断,做事前怕狼后怕虎,到羽林卫成立,他就完全没有机会了,其三,首辅为什么会败?最大的原因还在他自己,太过于嚣张,过于明目张胆,藐视皇室,引起了众怒。若非他一意孤行,倒行逆施,陈小羽又怎么能煽动皇族冲击内阁大楼,又怎么会出现十万人联名请愿的盛大场面?若是我,要想对付陈小羽,必定会从他的短处入手,先坏他名誉,让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然后一鼓作气,陈小羽也未必就是真的无敌。”
独孤景程听到易先生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说:“我大哥生前要是有你作为幕僚,为他出谋划策,他只怕已经成功了。”
易先生说:“不,首辅性格刚愎自用,且好大喜功,我要是成了他的幕僚,肯定会被他扫出门来。”
独孤景程点了点头,说:“易先生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说到了要害,我大哥确实是你说的那种人。”
易先生说:“他的失败是必然,镇北公如果真想回到镐京,主宰星耀,那就需要懂得韬光养晦。陈小羽心不在星耀,且这个人优点多,缺点也同样明显,早晚会有镇北公想要的机会。接下来镇北公要做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独孤景程说:“易先生有什么建议?”
易先生说:“明早一大早去皇宫求见陛下,向陛下表明态度,绝对忠心陛下,然后再和元老会长老们交好,但切记,千万不能乱说话,更不要牵扯陈小羽,否则会有离间元老会长老和陈小羽的嫌疑。镇北公只需要记住,能够获得元老会的好感就行。”
独孤景程点了点头,说:“易先生的话我一定照办。”
……
独孤景程在这时候来到镐京,表面上是来拍我马屁,参加我的封王仪式,但其实却在为以后做谋划。
这个易先生很有远见,知道元老会虽然没有武装力量,无法直接影响星耀的格局,但却能起到任何人都无法估量的关键作用。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床在鹿原公府的花园里练了一会儿剑,谢七就以大总管的身份来向我汇报,说是独孤景程派人送来了厚礼。
我当即和谢七去看了一下,说是厚礼,但其实都是漠北的特产,既不会太名贵,也不会显得寒酸,恰到好处。
毕竟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上,独孤景程若是真送我什么贵重的礼物,倒显得他在漠南不清廉了,要是过于马虎,又显得对我不够尊重。
独孤景程的举动越来越高明,我反而越来越担心了,让独孤景程派来的人转达我对独孤景程的感谢,我便带着谢七回了正厅。
“羽哥,您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
谢七看我脸色不对。
我叹了一声气,说:“谢七啊,我有种预感,星耀即将风云再起啊。”
谢七说:“你是指独孤景程?他看起来不像是有野心的人啊。”
我说道:“如果只是一个独孤景程,我还不至于这么担心,但独孤景程身边的那个易先生可是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