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期限,这怎么可能,我听到西门长生的话忍不住笑了,姑且不说征东王府成立数百年,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转变,就算征东王同意归附,其他各种问题也不是三个月能够解决的。
他这是要我自己辞职啊。
话说得很漂亮,好像他已经在极力维护我似的,但我却很清楚,若无他授意,内阁的这些人,元老会的长老,又岂会跳出来,谁敢?
我心知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答应下来,见招拆招,若是不行,那就以退为进,毕竟我陈小羽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面了,当下说道:“好,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就三月为期吧。”
听到我的话,刑铭等人都是有些激动,怕我冲动答应,最后无法收场。
西门长生笑道:“护国神王果然是我星耀的顶梁柱,豪气干云,气概万千,答应得爽快。那就这样吧,今天的听证会到此结束,从今天起,我不希望听到任何质疑护国神王的声音!”
“是,陛下!”
全场恭敬地答应。
我随即笑了笑,说:“陛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过两天还得去一趟边境,着手进行说服征东王归顺的事情。”
西门长生说:“护国神王有事就去忙吧。”
我点了点头,旋即带着警卫队,离开会议厅。
会议厅里的人都在看我,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好戏,又有多少人支持我。
但我知道,树大招风,我现在威权日重,已经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离开内阁大楼,便乘车回护国神王府。
刑铭在车上说:“王爷,三月的期限太短了,您刚才为什么答应啊。”
我说道:“刑铭,你还看不出来吗?从加封我为对外总管大臣开始,陛下就挖了一个坑让我跳。”
刑铭说:“属下不明白。”
我说道:“昔日内阁还没有重组,他们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意思却很明显,不希望我入内阁,但在我去了一趟天启以后,却忽然要给我额外的权力,你不觉得奇怪吗?”
刑铭想了想,说:“是有点奇怪。”
我说道:“表面上说是希望我说服征东王府归顺,但其实未尝不是想借这个由头,打压一下我。平衡始终会是一个主题,不论是哪个皇帝都避免不了。”
刑铭说:“王爷现在在星耀影响力无人能比,陛下自危也是正常。”
我说:“让我担任对外总管大臣是一招妙棋,我成功了,星耀便能打开天启的东大门,兵不血刃地获得大片疆土,失败了,星耀也不会损失什么,更有机会打压一下我如今如日中天的气焰。”
刑铭笑道:“论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王爷是高手中的高手,陛下虽然也算聪明,可相比独孤景明这些老狐狸还嫩了点,自然不是王爷的对手。”
我说道:“不,我现在怀疑陛下身边有高人指点了。”
刑铭说:“没听说有谁新近受宠啊。”
我说:“回头让顾青书打探一下陛下身边最近多了什么人。”
……
“白先生,陈小羽答应了,三个月为期,说服征东王。”
回到潜龙殿,西门长生便对一个中年男子笑着说。
中年男子一身白衣,下颚留了一撮小胡子,眼中充满睿智的光芒,口上说:“陛下,他答应了,不论最后结果如何,对陛下都有利。”
西门长生笑着说:“还是白先生厉害,在半年前向我提议让陈小羽担任对外总管大臣,不然的话没有现在的局面。”
白先生笑呵呵地说:“我只是在为陛下和星耀考虑,陈小羽如日中天,威权日重,如果不心生二心那还好,要是有什么想法,那后果比独孤景明还要严重。”
西门长生想起独孤景明时期的处境,感叹地道:“是啊,一个独孤景明尚且如此,陈小羽要是有野心,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之前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想加以限制,但确实没什么好办法。如今的星耀,说他和我各执半壁江山也不夸张。”
白先生说:“不,陛下太乐观了,应该是七三,陈小羽七,您三,您想想若陈小羽反叛,突袭大兴宫,陛下引以为屏障的靖武侯会否拼死保卫大兴宫,就算他愿意拼死护卫大兴宫,又是不是陈小羽的对手?”
西门长生细细一想,更是细思极恐,背心都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急忙问道:“白先生,那依你的看法,应该怎么化解眼前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