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的面跟你说这个话了,还真是个大孝子啊!”
向南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老爷子心里面还是很气啊,看来当初孙哥是真把他给气着了,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是这副态度。
向南想了想,笑着说道:“老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要回来时,小一诺可还想着跟我回金陵看望您呢,要不是他现在还在学校里上课,没准就跟着我回来了。”
果然,一说起宝贝大孙子孙一诺,孙福民的心情立刻就好了起来,他语气里透露出欢喜,说道:
“一年多没见着了,小一诺是不是长高了?他现在应该上小学了吧?学习成绩怎么样?我可是早就听说了,Y国人的基础数学教学水平很差劲,可不能让小一诺染上这样的毛病!”
向南:“……”
这……果然是隔代亲啊!
也不知道孙哥知道自家老爹视孙子如宝视自己如“仇寇”时,会不会狂吃柠檬?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这才挂了电话。
将手机收好,向南来到洗手池边洗了洗手,这才回到办公室里将早已凉透了的茶水一口喝掉,然后将办公桌稍稍收拾了一下,把电脑关掉,这才拎着背包离开了公司。
春天已经来了,仿佛是一夜之间,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就多出了一抹抹嫩绿的颜色来,路旁光秃秃的树枝上爆出了一颗颗嫩芽,嫩绿的小草也从墙角里、草地上冒出了头来,纤细的身子随风轻轻摇摆,像是在宣告春天的到来。
向南背着背包,沿着人行道一路回到了小区附近,先到对面的餐馆里吃过了晚饭,然后才回到了楼上的家里。
换了双拖鞋,向南将背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两口,这才径直来到了修复室里,将工作台上的还没有拼合完成的那件定窑白釉花口盘重新取了出来,准备继续修复。
这件定窑白釉花口盘,是用宋晴送过来的那一箱子北宋定窑古陶瓷残片拼合起来的,之前向南打算前往F国巴里斯为加利特修复残损文物,因此,一直将这箱子定窑古陶瓷残片放在一边没有理会,如今他已经从巴里斯回来了,将手头上比较紧急的一些工作都处理完毕之后,向南又忍不住开始“玩”起了拼合瓷器。
在修复室里一直忙到夜里十点多,向南才停歇了下来,将还没来得及作色仿釉的定窑白釉花口盘放回到盒子里,转身来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向南又回到书房里打开电脑,将自己的博士毕业论文翻出来重新看了一遍。
再过几天时间,他就要回金陵大学参加博士毕业论文答辩了,一旦通过了答辩,这就意味着,自己的学生生涯要结束了。
学生生涯的结束,也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而未来的路究竟应该怎么走,其实已经清晰明了了,向南一点也不觉得慌张与茫然,反而心里面很踏实。
他的路,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