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给我换个称呼吗?”
“不能啊,你姓朱,还是国姓呢,我总不能给你改成赵钱孙李不是?你又比我大,我又不好叫你小朱……”关荫施展念叨神技。
朱老板马上投降:“行行行,你小子就爱欺负人。今天吃点啥?豆豆哪?没带身边啊?”
关荫得意道:“还没睡醒呢。”
那你得意啥?
“今天不吃啥,朱哥,你那攘攘皮子的攘皮子锣卖我一副呗,你这有五六副,放着也就生锈了。”关荫自来熟地往里头走,嘴里还念叨,“我检查检查你们这的卫生。”
老板娘刘姐是帝都人,一口京片子笑骂道:“麻溜儿滚,哪哪有你,有那闲工夫,赶紧的拍电影不好吗?拍什么鬼片,大晚上乐的人嘎嘎笑,早上差点儿起不来。”
那怪我啊?
刘姐从后头扔出来俩攘皮子锣:“豆豆嘴馋了?拿去,少掏钱,不然还不给你了。”
“讲究!”关荫一挑大拇指,“要不怕哥们儿仇人多,回头弄个照片给你们挂外头,多来点客人,累死你们去。”
朱哥开玩笑:“黑白照啊?那得放大,我再去琉璃厂淘换个香炉。”
关荫抄着攘皮子锣笑骂道:“那可不行啊,回头我爸一瞅,那得问我,你啥时候儿子儿媳妇儿都这么老了?我可咋解释?”
那两口子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就听不远处轰的一声,似乎是煤气罐爆炸了。
宁静的早晨,一声爆炸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有人尖叫着,还有人咒骂着,吓坏了的朱老板和老板娘撒腿就往外跑,还没忘扯着关荫。
都是朋友,不能光顾着自己跑,还得拉着朋友。
关荫心里一热,抄着俩攘皮子锣狂奔出门,跑到街边一看,一栋十多层高的居民楼冒着熊熊大火,浓烟从窗子里不断往外冒。
“哎哟,这话儿怎么说来的,怎么还爆炸了?”老朱二话不说,撒腿就要往斜对面的楼上冲。
刘姐一把拉住,朱哥急道:“别啊,你听里头有孩子呢,得救人啊!”
刘姐紧张得嘴皮子都在颤抖,颤颤巍巍地道:“那你把手机给我,我得找消防啊!”
朱哥掏出电话扔过去,一看,关荫都冲到楼梯口了,当时一咬牙,刚有点清醒的脑子又发昏了。
“老爷们儿不能让人家笑话,得往上冲!”老朱一跺脚,一股风一样冲了过去。
关荫没想那么多,寒冷的清晨,爆炸后带着一股刺鼻的煤气味道的热气扑在他脸上,他下意识地就要躲远一点。
可当他听到似乎是爆炸的那间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当时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大人能跑,孩子可能跑不了啊,听那声音,也就是六七岁的小孩子,万一大人出了事情,说啥也得把孩子救出来啊。
想都没想冲到楼梯口,回头一看,街上已经冲出了不少人,来往的几辆出租车都停下了,大部分人躲得远远地观望,可也有那么一些人,不多,十来个,跟全部的人比起来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就这么几个人,也让关荫心热了。
不能出了悲剧,再跟个键盘圣女婊一样指责这个没帮忙,那个没动手,那得自己先上,有这么多热心人呢,咱怕啥?
不过,要救人可不能一哄而上啊,咱得讲究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