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老头儿果然上当,怒道:“你这思想要不得!”
“不能不要啊。”关荫诉苦,“老爷子,你看看这年头,咱帝国三十多亿人,现在还要鼓励多生,好家伙,将来我的儿女,那得面临多少人的竞争,多大的就业压力?学坏的王八蛋越多,我的孩子竞争对手就越少,此消彼长嘛,您说是不是?”
老头儿接过桔子,扔嘴里,哼哼:“那也不能这么想。”
“是不能这么想,我是个演员,好歹有点儿名声,还有爵位,我要是看到看不过的事情不管,看到王八蛋不揍,那还能指望谁替我出手?”关荫又给定海候老爷子剥个桔子,叹道,“就说那一家子吧,我相信,您老爷子心里估计还琢磨着那是当年跟着您老,在北海那战区大院儿胡闹的小丫头吧?可谁能想得到呢,人现在就变成个为了爵位,连亲情都不认的混账了?我今儿揍他们一顿,总比您老亲自动手强得多吧?您老下手,人家会怕?”
老太太听明白了,连忙问:“那你没打出啥大问题吧?”
“没有,怎么说那都是您二老的骨肉,我总不能跟对待仇人一样,不看僧面看佛面呢,是不是?”关荫挺语重心长,“这一揍,一来您二老也看清这混账一家子的真嘴脸,二来气头儿上让人查一下他们的劣迹,多好的事儿啊。您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就这种人,早晚出事儿,现在在您手里控制着,好歹能把人留下吧?想想看,将来就算我老丈人丈母娘看亲情面子不跟他们翻脸,我跟小景还有盈盈我们能忍?不灭了他们才怪,所以啊,今儿就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事情,回头收拾了他们,还留下几条命,人还得赞扬您二老大义灭亲,实际上呢?啥没损失,无非就是没法再跟以前一样见个穷人就踩两脚,那也不是损失,是吧?”
景一乾和钱清宁忍着笑,这小子,狡猾啊。
定海候看得兴致勃勃,他终于明白这小子为啥被他粉丝叫坑货了。
这会儿还不忘给上眼药,啥就叫见个穷人踩两脚?
老太太点头称赞:“这话在理儿,熊孩子不听话,打一顿总能改一点,家长不打,社会就得给子弹,那今儿真要能把这一家子给打明白,那还是好事儿。”
老头儿脸色好看了很多,手里桔子分一半给孙女婿,道:“是这么个理儿。”
不过,对于关荫的最后那句话,老头儿很不满,道:“谁家没过过穷日子?他们也不是什么人上人,见穷人踩一脚,那不但是品德问题,还是人性问题。你为他们好是好事,但不能有坏的地方还给藏着掖着,这是大事。”
“对对对,大事,回头说说他们,估计到时候会听。”关荫又使坏。
老头儿哼的一声,道:“响鼓不用重锤敲,但是这破鼓怎么敲都不会响,这样不成,”他交待儿子,“你也不要再惯着他们了,明天上班,马上跟各部门联系一下,他于家有任何问题,你都要查的清清楚楚,要是发生该枪毙的事情,”一咬牙,老头一跺脚,“那就枪毙!”
那倒不至于。
景副院可不是一般人,于家真以为他们把老景家算计进去了,实际上,于家的事情,景副院手里攥得紧着呢。
想开非法黑煤窑?
晋西北吗?你们是不是收了于家的贿赂啊?我派你们派系的政敌下来查一查吧。
想草菅人命?
老张啊,晋西北闹了个人命案子,我得避嫌,你亲自过问一下。
关荫当然不会认为老丈人好欺负,偷偷对老丈人比个大拇指,又叹息着跟老爷子告状:“那肯定不能啊,当姐姐的,哪怕嫁出去了,那也是弟弟的姐姐,我老丈人智慧,肯定预防着呢,这您放心,我自个儿老丈人,我还能不了解?肯定没问题。”
老头儿叹了一声,看看儿子儿媳妇,颇觉惭愧。
合着这几年儿子的坏话都是他姐姐传的啊。
钱清宁简直无法在满意这个女婿娃了,太好了,小关,你这个人,简直就是天生给我们当女婿娃的啊。
关荫话锋一转:“当然了,当姐姐的未必心里就没有当弟弟的分量,毕竟一母同胞嘛,不过只是亲儿子更重要了一点,我估计吧,就算为了侯爵,她也不太可能下死手。”
老头儿彻底没话说了。
拍拍孙女婿的肩膀,老爷子感慨万千:“这里头的黑幕多的很啊,你还年轻,不懂。”
老太太越看这孙女婿越顺眼,人老了,最难得就是有个贴心后辈,你看这孩子多好,虽然下手狠,可真对老人好啊。
“你这孩子,聪明,有本事,但是就是太心善了,总把别人想那么好,哪有哦。”老太太拉起关荫的手,眼泪都下来了,还好,老天爷给了这么个懂事儿的孙女婿。
梁驱虎都快憋不住笑了,老天爷,这孩子心善?
你们去问问他几千万粉丝,有一个敢说这小子心善的?逮着敌人就往死了弄,管你老人小孩,只要是敌人就下死手,他心善?
他他妈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把对手弄死,还指着对手的尸体跟天下人说,“其实吧,这个人还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的,就是实在太坏了。”
所谓杀人诛心,说的就这种狠角色,他还心善,老天爷,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