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文学家或者艺术家的作品中。”
想了想,他又补充:“当然了,好的作品,能表达出包罗万象的世界和思想世界的亿万分之一,那就是很好的作品了。比如要表现方先生,我们演员要怎么创作,才能把方先生的复杂的精神世界全部表现出来?同样的道理,作品再划时代,再伟大,也无法表现出一个人,一个时代,甚至一个种族的全面的,复杂至极的生活和思想,只能用最通俗的表演,立体化地通过几个故事,几句台词,构造出一个立体化的形象,让观众一看,哦,是这么一个人,是那么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那就已经很好了,文学文化作品不是投影仪,无法把一个人,一个世界的形象完全投影在大屏幕上。”
方先生有点失望,叹道:“看来,想要传递老人家的思想,哪怕是思想内核,那也是做不到的。”
“可以。”关荫笑了,“不能全面传达,但完全可以把最主要的,最有代表性的,最需要传递给老百姓的精神传达出来。”
方先生扬眉:“哦?我说的可不是现在观众已经不怎么喜欢看的正剧,不要说教,最好能够通过一定的虚拟形象传达出一定的精神,宣传我们的理念的那种作品。”
关荫信心十足:“可以!”
这样的作品,有现成可抄的,但关荫绝不会抄。
姜先生的《让子弹飞》当然是很好的,可他就是不抄。
形式不用抄,关荫有足够的脑细胞能够写出故事,但有两样应该借鉴。
那辆马拉火车,那两把枪——一把对准敌人,以及自己阵营里的别人,一把对准自己。
火车马拉,车上香槟飘香,刚剪了辫子的发型也很好,乡绅秀才到死都在喊剿匪的台词也不错,但都比不上那两把枪。
古往今来,对准敌人,对准自己阵营的枪,被很多人曾经在手里紧握过,唯独那把对准自己的枪,紧握着,而且传给后来人的,唯有老人家。
有人用聪明的脑子一直给自己寻找屁股,为此不惜用枪,用美女,用金银细软铺路,可唯一用聪明的脑子一直在固定屁股,为此不惜千金散尽,一把枪对准自己的人,古往今来,唯独一人。
乡关一出奔波苦,立志不移到埋骨,孩儿岂忘桑梓地,怕的初心成猛虎。
毕竟,不忘初心,那是要革很多很多的人,包括自己的命的。
关荫始终认为,姜先生厉害就厉害在圈内到处一片“忆当年,人变鬼”的鬼哭狼嚎中,仍然能认为“没有当年人变鬼,今天更多鬼变人”,还敢大胆地喊出来。
姜先生是硬汉,硬就硬在作品不小资的过分“人文关怀”上。
这一点,张马是比不上的,好脾气的国际名导也比不上。
当然,关荫并不推崇谁,人家艺术家的世界,他并不懂,他始终都是一个小农民。
局限,那是大大的。
关荫的信心十足,让方先生很纳闷,听说这小子最近拍戏间隙在读哲学,难不成,这小子是天才?
天才算不上,人才都算不上,除了二,这人跟天才和人才没有任何关系。
他就是心诚。
“那你回头拍一部出来,我要看看。”方先生先许诺,再提条件,“八二开你怎么看?”
关荫点头:“那是谦虚的说法,当然了,为了不至于让人家艺术家们觉着我这人膝盖软,善于跪,主角塑造上,多少我得带点恶习,比如抽烟,比如喝完茶吃茶叶,比如认准了理儿,连自己都打。”
方先生无语,你还敢再不讲理点吗?
“这正常,比如说吧,我有一个丈母娘科学家,做科学,那是没得说,全世界的科学家全部拉出来,能比我丈母娘细致耐心,爱岗敬业的,估计也没一百人,可这人有小毛病,太看重爵位,那当然,以后要拍一部以我丈母娘为原型的科学家影视剧,这小毛病我也得拍出来。”关荫信誓旦旦。
方先生很想拉开车门让这货滚下去,翻了天了,景天后没跟着,你就敢背后编排你丈母娘,胆肥了不是?这不像话,要改!
关荫还没说完,接着又说了一句:“当然,最要紧的是爱国,人家威逼利诱,都坚决不离开为人民服务的岗位,虽然以前跟我有点小矛盾,但现在不都改了么,改了就是好同志,我是极其尊敬我丈母娘的。”
这句话才见求生欲。
要不然,腹黑的方先生王部长回去一说漏嘴,那还不得被丈母娘抄起鸡毛掸追着打到紫禁城去?那丈母娘可霸道!
方先生半天才对关某人作评价,评价如下:“胆大包天,目无老丈人!”
意思就是,不点评一下你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