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都看不到小区的最高的楼顶——这年头,在大城市修低层楼的,都不是一般的单位。
但是你也不能睁着眼睛乱说话啊,这是二十多年的建筑了,你让哪修高楼大厦去?
采光好,这一片周围少有高楼,五层小楼采光非常好。
所以关荫才说这才是好地方。
他不喜欢太高的楼层,不接地气不说,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就是这货往门口一站,被围观了。
跳广场舞或者去买菜的小区居民呼啦一下围上来,知道这人接地气,也没人怕,上来纷纷打招呼:“惹事精真回辅都了啊?”
关荫立即否定:“没有,我老家凉城,辅都米贵吃不起。”
就没人搭理他这话,一大爷过来问:“到这干啥?要给咱们能源当代言人啊?”
那不能。
关荫把赵子睿拉过来,这孩子真木头,你要追人姑娘,首先要学会一点,要让人左邻右舍觉着你这人还不错。
多好的机会,你给大爷提下菜篮子,给阿姨撑一下遮阳伞提一下醋壶,至少人家回头不好意思说你坏话不是?
“我师姐忙,不好亲自来,就托我带着赵子睿过来登门拜访一下他的准老丈人。”关荫简单说明来意。
哟,有这好事儿?
但是,你为啥要出马?
“要来也得是大人啊。”一大妈开玩笑,“难不成你小子要当媒人?”
关荫叹道:“没办法啊,这小子追了人姑娘八年,一次门没登,你说,家长咋登门?那不成逼婚了么,这就有我那大师姐辛辛苦苦琢磨上门先拜访拜访人家家长,也算认了门,免得将来家里半夜没等到这小子回家,还没地方找,对吧?但是我那大师姐忙啊,整天被人封杀不说,好不容易参加个节目,人家卫视还就给定这个时间点,没办法,我这只好为大师姐分忧了,我这人仗义啊。”
一听这人自吹自擂,群众就散场,没法听,听他吹牛,还不如赶紧回家做饭去。
“上家里吃顿饭啊?”一大妈问,“姑娘看着眼熟,谁家的?”
一介绍,都乐了,合着跟家长整天见面啊?
大妈很担忧:“那俩人我们都知道,这文渊侯府的门,估计人家不愿意进啊,这不,就刚才出去买菜,我们还碰到她妈妈,买菜,买不少,说今儿要给姑娘介绍男朋友,人要到家里来,我咋看着买整鸡,这节奏不太上趟子啊。”
啥?
关荫大怒,这咋还……
不对!
一回头,关荫怒问俩小年轻:“合着逼着没办法,你们才想着把这事儿挑明了说?”
姑娘讪讪:“这不是我们还年轻嘛。”
关荫嘲讽:“你咋不说你们还豆蔻年纪呢?去酒店开房的时候咋不说自己还年轻?”
大姑娘上来就挠,你造谣,你胡说,我们啥时候开房了?
赵子睿补充:“我租房她有宿舍,我们没开过房。”
关荫大喜,赞美:“这就对了,不能相处八年,你们还举案齐眉——主要是你得遇到好人赶紧往手里划拉,你跟谁客气?”
大姑娘开掐,这木头,说那事儿你咋就那么灵性?不知道这人是个大嘴巴,有啥事儿都给你捅出去?
赵子睿笑的很贼。
就是舅脸上不高兴,不说你们清清白白,小手手没拉,小嘴儿没亲,现在还是纯洁的关系吗?那你们说清楚,这租房啊宿舍什么的,你们都想干啥?是不是躲着长辈连娃都生了?
为啥这么想?
目光投向惹事精,作为路上了解了关某人跟赵天后的关系,顺便听到景天后和李天后的事儿的人,不把那破事儿往关某人这想那他妈可能吗?
恼火,舅很恼火。
小舅子很不安,看起来,这铁了心要为难咱啊。
这下急了,小舅子连忙拉着大姐夫求:“你要帮我。”
关荫侧目,求我就这么求的?有能耐你再冲我瞪眼睛,反了天了,头一次登门你还试图纠结几个人找我打架,谁给你的勇气?
“姐夫!”小舅子果断改口,很讨好,很谄媚,“这种事,基本上也就只有你出马才有一点胜算了。”
这话姐夫爱听。
“别慌,人在我们手里!”悍然暴露土匪面目,关某人出谋划策,“这么着,一进门,你看我态度干活,首先你不能怂,你要横,也不对,你要理直气壮,毕竟也算是个周正小伙儿不是?”
对对对,那然后呢?
“要是富二代,那咱亮拳头,迫使对方知难而退。要是个官二代,那也好办,找茬,一个劲找茬——毕竟连我们平民老百姓家都看不上,你找个官二代,这三观就要批评了。”关荫建议,但是考虑到另一种可能,这人有点为难,“就是怕遇到一般家境的,对付的办法不多啊。”
大妈再次立功:“那没有,好像还是个有点权势的家庭,据说是炮派在辅都的堂口的什么年轻俊杰,对了,家长是宋之问的门生。”
啥?
关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