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分量反正很足。
就是这货自己没觉悟,能坑,能打,能倒坏水,可他在干啥?
打半天狗,这会儿又琢磨把这么一群顶天的老头儿拉到剧组当群演。
你说上哪找这么没正溜儿的人?
吃两口饭菜,老景头道:“下午要拍戏啊?那明天你带我们去农庄看看,有些我们还看不懂,你脑子转的快,你帮着看看。”
关荫道:“也行,但是我那条件……”
“说正事儿呢。”老梁头瞪眼睛。
关荫很不服,觉着孩子王这个角色当的越来越不顺了,想闹革命。
老杨头一句话把这家伙的想法给镇压了。
也没说啥,就一句:“你想让那帮退休老头往娱乐圈跑啊?给多少年轻人,有些人都觉着不够。”
话说的很直接。
但是有些人没弄明白。
这可不是说,有些老头儿扔娱乐圈就是个西门庆,不是那样的。
说的是资本。
关荫想想也对,其实他就是发发牢骚,哪真可能把这帮老头儿拉娱乐圈啊。
“这圈子水深。”关荫道,“那就下午看看我们拍戏,晚上早点休息,咱们明儿一早,直奔农庄?”
三号连忙举手:“这件事必须要有陪同的,我请省府也出面,我们陪同老首长去考察吧。”
“考察个屁。”老耿头不屑,“我们是去学习,什么都考察,你什么都不懂考察什么?与其说去考察,不如说是去混饭吃,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好好的,你跑去考察什么?”
三号很尴尬。
老耿头又说:“有那功夫,多想想怎么遏制房价,你们不要老想着卖地皮挣钱,房地产强国,最终死路一条。房地产救市,到头万丈悬崖。”
关荫打圆场:“这事儿太大,咱们只有劝告的义务,没有管理的权力,琢磨一下,咱们去得学啥,尤其开荒这一块,既不能破坏环境,打扰山上的花花草草,还不能不把这事儿办好了,咱们得自己种粮食自己吃啊,说不定,有富裕的话,我们成立了剧组,还从咱们地里买粮食来吃。”
老头儿们一听,着啊,那么多地,就咱们这点人,吃多少才吃完?
“挣钱,还能挣钱。”老头儿们很兴奋,想想自己吃不算还能卖点钱补贴家用,说不定一两年,咱们连国家给供应的粮食都不用,那多好啊。
这事儿还是惹事精说的对,不在台上,咱就别指手画脚了,做好自个儿的事情比啥都强。
“还有事儿呢,咱们那剧组道具,尤其服装,武器,这我们哪懂啊,你们是顾问,得赶紧想办法啊,眼看着一下雪就要开拍,没时间浪费啦。”关荫很着急。
老头儿们更高兴,对啊,咱们还有活儿呢。
“那你得给钱,我们也要赚钱吃饭。”老杨头伸手,“你少说也得一天给三十块钱啊。”
大胡子也跪了,跪的很结实。
原以为这家伙要请一帮老头儿当艺术顾问是带老头儿玩,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他还真把这事儿给办成了。
“这钱不能给,要不就坏规矩了。”关荫很认真,“但是我个人掏钱,这修水渠啊,买肥料啊,这钱我来掏。”
老陈头奇道:“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关荫看一眼三号,“要不然,得让人说闲话,非以为我们剧组在给老爷子行贿,咱上哪说理去?还是我个人掏钱比较好,我在那有地啊!”
三号紧跟着跪了。
他还说呢,惹事精到底还是讲理的,还是知道体谅人的,一回头,这话说的他全明白了。
这哪是个善于理解人的货,那一肚子坏水,刚才估计倒了一些,只不过他暂时没看明白,现在又开始往外倒了。
这不明着点眼药吗?
大头领没疯,说这些老头儿们的坏话,你觉着是欠打没人敢动手,想死不好意思说,还是你在中原当诸侯,你就有问鼎天下的资格了?
惹不起,这人惹不起。
可他也太小肚鸡肠了,这么明显地点眼药,老头儿们能看不出来?
可老头儿们还真没在意。
这就麻烦了。
难道,惹事精是帝国的亲儿子不算,还是这帮老头儿们的话事人?
得找人问问。
找个借口去上厕所,跑人少的地方,让秘书拿来电话,借着汇报工作的名义,三号找总院的秘书长去了。
这里头,是不是有啥我没看懂的?
秘书长很久才幽幽地道:“你把那封疆大吏当啥呢,你哪怕肚子里没那点墨水,你也应该看出惹事精肚子里的坏水,这点都做不到,你争取啥大头领呢?”
这话咋说?
“那小子就是个铁锁横江,让你过也过不去,回也回不来,这是逼着人家造反啊。”秘书长道,“你也消停回去吧,看不懂,那你没救了。”
然后,看在昔日同僚的份儿上,秘书长特别提醒:“可别让人家惦记上你啊,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到现在估计还没倒出三两,天知道接下来丫挺的还要搞谁。”
没有,惹事精大好人,绝不害人,人家是艺术家,接下来,人家要搞艺术。
对,就是搞艺术,不搞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