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荫这人一般不佩服人。
他要对一个人肃然起敬只能说明对方很牛。
在距离帝都一个时辰车程的山里,一位放下大城市的繁华,执着地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而安贫乐道……
卧槽?
关荫还正琢磨大师是如何一个人物,就见正面三间大瓦房里出来个……
这都什么妖魔鬼怪打扮?
背带工装裤,牛仔的,脚上穿着一双军用大棉鞋,这也就算了,你上半身就穿着一肚兜……
哦,那是围裙啊?
关荫定睛一看只看到一位长发及腰还是个大波浪的大爷,大概得有六十来岁,手持一个大簸箕从屋里出来,浓密的头发下,一双漆黑的眸子……
算了,直接形容吧,就是一位又胖又大的大爷从屋里出来,乱糟糟的长头发盖住了眼睛,人家一仰头就把头发扔后头去了,露出汗津津的大额头,阳光稍微有点刺眼,大爷眯着眼睛打量着来人,半晌都没说话。
这看起来是艺术范儿啊。
一行人连忙在村长的带领下进了院子,大爷定睛一看恍然大悟。
合着大爷是个近视眼。
关荫一看,总不好让人家小姑娘上去打招呼啊,于是赶紧往前走两步企图先混个面熟。
大爷瞥两眼:“前两天说有啥电视台来录制节目,就你们啊?”
关荫连忙招呼:“大爷你好你好……”
大爷有些鄙夷:“我还年轻。”
是,您年轻的很!
可咱能洗个澡吗?那头皮屑真的顺着波浪发往旁边甩啊。
关荫有些理解小姑娘为啥不往前凑了。
你就是个艺术家也不能这个样子啊,洗个澡理个发的时间都没有?那衣服,你看你那围裙吧,上头白的,干涸的,还有那绿了吧唧的一道一道的,这玩意儿是你穿着做艺术的,首先得保证干净啊。凑近一点再一看,好嘛,连袜子都没穿,脚后跟不知啥东西黑乎乎一团。
这艺术家就干净不了啊。
关荫一个劲摇头,然后就看到正对院子的大房子里,别的没看到就看到一副对联,上联叫“二百年秘密从我起”,下联叫“三十载风云打这出”。
呃……
这对联也正经不了。
倒是正堂一幅画有点意思,说的是旧社会紫禁城里出了队伍直奔山里取专门给皇帝的圣旨造纸的事儿。
可这事儿压根就是假的啊。
皇帝用的纸一般都是从少府寺出的哪来跑山里求纸的事儿?
可是人家那画还是帝都某个很有名的文化人儿给画的。
关荫探头探脑看两眼,大爷也没有驱赶。
“哦,是你啊。”大爷总算认出来了。
关荫挺震惊:“您这能收到电视信号啊?”
大爷点头:“正好,我这儿今儿要出一张纸你们先跟着看看。”
一张纸就要用一天时间?
小姑娘被吓得不轻,总觉着这事儿不是那么正经。
但是带头大哥跟着过去,那她也不能落下啊。
“这我工作室,就这。”大爷介绍房间一侧的低矮一些的屋子。
外头看着反正挺憋屈的,进去一看更憋屈。
关荫那个头需要完全弯着腰往里头钻,进去之后越往里头越低矮,直到需要跪着才能到最里头的工作台,说是工作台实际上就一个灶台一个木头平板,平板上放着一个直径超过一米五的簸箩,就是用木头扎一个圆圈一面蒙上能过滤东西的纱布那种簸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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