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钱买了几个游戏币,然后啥没买拍着屁股就滚蛋了。
太贵。
关荫还真是想买个那种记忆中的键盘,再买个手柄今晚上跟媳妇儿们一起打坦克大战。
他觉着这个游戏特别好,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贵了,太贵了,一对手柄大几千,一个键盘一两千,有那钱我买点吃的不好嘛。”关荫嘟嘟囔囔着,顺着街道溜溜达达往火锅店走,顺路买了个雪糕,感觉这就是他的小确幸了。
想买点别人看来很适当的东西,可一摸口袋只好眼巴巴地离开专卖店。
这不就是普通人的日子嘛。
“算了,这就是那么个意思,上万元的爱好咱爱不起啊。”嗦啦着雪糕,沿途三步跟人打招呼五步和人握握手,敞开衣襟溜达着,眼看着就要到火锅店了,前头一个人一辆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个头发花白身体佝偻着跌跌撞撞走路的人,看发式,应该是队伍里的,但好像喝醉了,嘴里不知说着什么,挥舞着双手似乎要扒拉开面前的人,又好像要找一个扶着的东西呢,路上的行人避之不及,也没有人关照。
在路边却行驶着一辆轿车,车里有两个人一直关注着外头那个人,轿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一边,看样子像是要做坏事!
干嘛?
关荫连忙三两口吃掉雪糕,跑上去往那位醉汉面前一站,那家伙挥舞着双手扒拉着,他连忙倒退着往前跑,一边打量那醉汉,一边瞪着车里的人。
他看出来了,醉汉是刚退休或者走下岗位的老人,情绪不太好,脸上一道一道的眼泪,喷着酒气脚步已然踉跄,可始终不碰到别的人,展现出很高的克制力。
他这一出现,车上的几个人笑了。
副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招呼了一声关老师。
关老师一看,这是民警同志啊。
而且,这家伙还是个里面穿白衬衫的大佬。
“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关荫连忙回了个礼。
制服下露出白衬衫领子的大佬指了指醉汉道:“我师父,今天早上退休了,喝了点,我们得护送他回家啊。”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咱们市局……”
知道啦。
“这是喝了多少啊,”关荫看看老民警问,“老同志贵庚?”
“刚到正常退休的年龄啊,这是正常退休,是从咱们区局退下的。”白衬衫下了车,却不敢跑到醉汉前面去,跟关老师介绍,“一辈子的基层民警,其实也没有办过惊天动地的大案,但就是普通,这辈子估计习惯了跟各种各样的群众打交道,今天一脱下制服,不适应,就多喝了点儿。”
那就好。
咱们有一位正常退休下来的民警,那也算是咱们的福分。
因为在这个和平的国家,其实他们才算是第一线的工作者。
看看每年牺牲的同志的名单,有多少人都是从这个阵列里走出来的啊。
挺好。
“那你们就这么一路护送回去啊?”关荫不明白怎么不直接送回去。
白衬衫无奈地道:“师父不让送啊,说要一个人好好走一走看一看转一转,我们不放心,而且,他虽然一辈子平凡,可也得罪过不少人,我们也担心路上出什么问题。”
那的确不行。
这时,醉汉可能真支持不住了,一个抢步坐在一个水泥墩子上,双手情不自禁地打起了节拍,哼唱道:“金色盾牌,热血铸就……”
就这一句歌词,他眼泪瞬间跟着下来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