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忘了自己当时效命的小诸侯叫什么名字了,唯有与昼族相关的记忆最鲜明。
失笑间,旁边传来一道带着欢喜之意的声音,“那么和平,说来怪不习惯的。”
几人蓦然一寂,抬眼望去,瞪着说话的叙鞅。
叙鞅:“......”
不用其他人动手,叙鞅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完蛋。
“你不知道你有言灵潜质,只应坏的,不应好的?!”
一帮将军摩拳擦掌,哪忍得住,风一般把他拖到角落揍了一顿,作为文官的颜策也耐不住上去踩了两脚,他可还想等天朝抬升后,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去域外探测各界地形。
叙鞅感觉自己很冤,“我管不住嘴啊,你们轻点,我还要去见玄弋尊者呢。”
半刻钟后,叙鞅逃出虚空主舰,乘着一艘战舰躲到了舰队的尾巴上,整理了仪容,取鼎奉香。
烟化镜,显出人影。
“尊者。”叙鞅行了道礼,“末将心神不宁。”
“你找我从来没什么好事,我知道了。”
镜散成烟雾,叙鞅掐灭了香,将之收了起来,吁出一口气。
他幼年被正清上尊带入昼族,当时昼族隐居在山海界中的一个小岛上,族长生死未卜,可他们这些弟子却被教得好好的。
他十分感激正清上尊将他带回了族里,把他从“克父克母”、“扫把星”、“怪物”这些谩骂中拎出来,让他正视自己的不同,还把他引见给了玄弋尊者,叫他有了解和掌握自己这种本事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的“乌鸦嘴”更像是无心之言,自然而然就会脱口而出,而且与自身越密切,越准。
平时也就算了,反正多应在对手身上,且都是不出人命的小事,这次竟与天朝有关,他担心又与前几次一样,迎来大战。
回到主舰,叙鞅明显感觉到氛围紧张了起来,众将士各守其位,不苟言笑,眼神坚定。
他快步走过通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舱窗外深色的虚空广阔而没有边际,一颗颗遥远的星界散布其中,样子孤独极了。
但这是界中生灵仰望的星空,是他们巡牧的疆场,没有撤退可言!
和宪大界,花间辞拿折扇蹭了蹭耳后,她没有以真身去帝庭参朝,为的就是留守朱天,然迄今为止,她没发现任何一方有发杀机的动向。
既然以事实资料预判不出来,便只能用测算的法子,正好抬升天朝前要做一场祈福的法会,借助太一国运和星界愿力,会更准一点。
“不要测。”
“嗯?”
“徒增烦恼。”
“......”
“有些事一旦开始,战斗不可避免。”
花间辞(分身)看向帝座上的湛长风,忽然发现这九层金阶上的帝座,高且渺远,连带着那上面的人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她明悟,原来要发杀机的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