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线,余笙投入星辰虚影,察诸君命数,敛微注入福、厄两道,助力花间辞推算命运线中的吉凶变化,巫非鱼施祈祷术,为其中加入心灵变数。
花间辞演算此中千种可能,神情始终不变,叫人看不清底细。
直到人间日升月落几回,她才说,“飞升天朝这件事本身,几率三成,加上气运、功德等世界之力影响,再加上士气等辅助因素,只五成。”
巫非鱼有话就问,“另五成被什么吞了。”
“心变。”花间辞意味深长地瞧向她,“这心变,一在外界,二在内部。”
“你是说内外会有很多力量突然转变心意敌对太一?”巫非鱼环臂靠上椅背,说众臣会变心,简直是对她能力的质疑,太一考核制度中的问心环节,是她亲操的,“外界不知道,但内部众臣,没道理变心。”
余笙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果断道,“立马安排问心考核,在正式开始升格前,完成对所有臣将的摸底。”
巫非鱼点头。
“我以为如果内部会变心,十之八九与外界有关。”敛微不同于只操心疆域内的几人,她的分身在混沌海,消息通达,别人不太重视关于湛长风和迦楼的流言,她却有几分上心,这次提及变心,便顺势将问题摆到台面,“刚冒头的风言风语你们应该听说了,我认为有人特意在推动这股流言。”
“这是肯定的,哪个准圣会无缘无故传八卦,可就这点明眼人一看就知假的言论,不至于对太一造成实质威胁,除非祂们失了疯,不关心真假,只为扯个由头开战。”
巫非鱼话毕,想到神朝遭遇,冷笑,“还真可能又出现一批疯的。”
“太一动的利益确实多了。”余笙侧首沉思,“小心起见迦楼之说,最好找陛下确定一下,能澄清就澄清,此外需寻些上尊,为天朝升格护法。”
“余笙、敛微,外援交给你们,非鱼主持问心考核,尽可能将隐患都消除。”花间辞分了任务,又向钦擅确认了天运储备的进步,立刻去找湛长风,呈了预测结果和应对措施。
湛长风看了只道,“你做得很好。”
她问,“你说太一有没有可能脱离天域,去到天域之上。”
湛长风问得太轻描淡写,叫花间辞以为这是句闲话,她想了一下,倒是严谨答道,“超脱了一个天域,即超脱九天六合,在普遍的观念里,九天六合便是宇宙,我不认为天朝真的能超脱天域。”
“如果宇宙不止九天六合呢,也许我们无法突破准圣,是因为没接触到在另一个高度的世界。”
花间辞神色略略变化,但还是无情地打破了湛长风的设想,“在我是全知者时,据我所知,没有另一个高度的世界。”
在这点上,花间辞有自信,好歹她作为永生那会儿,是从诸神灵魂中诞生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生灵,号称诸神长子,无所不知。
“那在你的理解里,为何无人成圣?”
“天命不够。”
花间辞提醒伟大的陛下务实一点,“不如先完成天朝的新一轮抬升。”
湛长风不说其他,笑着颔首,花间辞却总觉她这笑背后有其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