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游四海或隐居于山中,真正在世间行走传道的没多少人。
这其中还有一半是骗子,和佛寺的兴盛完全不一样。
白二郎很不想回去,但白善和满宝都要回去,他一个人在外面也无聊,便只能跟着一起了。
智深目送他们走远,转身回去,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主持的房间。
巧的是,他的后窗就正对着刚才他们说话的院子。
智忍大师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听到声音却是头也不抬,问道:“三位小友送走了?”
智深道:“只怕不是友,师兄也听到了,他们对我们护国寺,甚至佛寺都有偏见。”
智忍大师却是笑着摇头,“没有偏见。”
智深:……
他盯着智忍看,“师兄竟喜欢他们?”
智忍这才收笔,将译到一半的佛经放到一边,他道:“师弟没听出来吗?他们三个是以天下先,十五六岁的少年有此志向的不少,但有此见解的不多。”
他直言不讳的道:“他们年纪虽小,但通透不在师弟之下。”
对于智深今天特意将人带到后面这个院子来交谈的行为,智忍本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无意介入这些纷争,所以对以前来此的人,他都是专心写自己的经文。
只有这一次,他有些欣喜,这三个孩子年纪还小,这是他们现在的短处,却也是最大的长处,他们将来有无限的可能。
智深已经习惯了师兄的打击,他毫不在意,他只关心护国寺的将来,“师兄,陛下信重护国寺,但太子对佛寺却没特殊的感情,现在周满不仅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也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她偏道家,将来太子登基,长此以往,恐怕我佛寺会遭重创。”
见智忍不以为意,智深便道:“师兄难道忘了太武帝灭佛和武帝灭佛的惨烈了吗?”
智忍见智深情绪激动,便叹息道:“师弟着相了,我佛本就不该插手政事,只要远离政事,入门皆是施主,平常心待之就不会有这样的祸事了。”
他再次规劝道:“师弟不该买入这么多佛田。”
智深却道:“护国寺中僧人渐多,若不买入佛田,弟子们何以为继?”
智忍便道:“师弟不该收这么多的弟子。”
“宣扬佛法,研习佛理都需要弟子,”智深的目光落在智忍的桌上,道:“师兄要专心研习佛法,那就不该为一日三餐劳心费力,这些也都需要弟子和信众奉养。”
智忍淡淡的道:“一茶一饭皆可天赐,我不仅有徒弟奉养,自己也还能耕种,并不用寺中供奉。”
他顿了顿,想到刚才白善说的责任,正想提醒一下他,但抬头便见智深一脸不赞同的模样,他便顿了顿,沉默着没说话。
智深再次和师兄话不投机,但也没生气,这几十年来他们十次谈话有八次意见不合,以前智深还会生气,现在却是不会了。
他行礼后告退,出门才发现师兄的大弟子正垂手站在门外,他便点了点头叮嘱道:“好好照顾你师父。”
戒嗔合掌应下,等师叔走远了才敲门进去。
智忍已经又提笔继续翻译他的经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