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将军要是误会,少将军不如帮着管事美言一两句?”
一直坐在桌子边上喝茶,一副置身事外的郭诏听了便一呆,他抬头看了眼白善,又看了看那管事,干脆点头,大大方方的道:“行啊。”
管事就要跪下了,他哪敢让郎君替他说情呀?
他不说还好,一说,他这条老命真的不用要了。
管事欲哭无泪,他哪里知道这趟差事这么难?早知道他就不抢了。
来之前想着不过是为难一下那位刘家的公子,随性的使团都是顺带的,来前他都和那令兵仔细的问过了,使团里除了一位老大人还有些资历外,也就聂参军还有些话可说。
可聂参军领的是军,一进城就会去军营里报到,剩下的不就是几个年轻的郎君和小娘子吗?
他们就是为难人也不是低级的为难,准备的可都是好东西,不过是为了看刘家公子的笑话,让将军以后再对上刘家的大人时有话说而已,谁知道他们这么难搞,连请人都请不到。
白善也才梳洗好不久,白二郎他们还在上面磨蹭,所以此时只他一人对着那管事,偏头看到满宝下来,他就笑道:“你好了?”
满宝点头,走过来和郭诏点头示意,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见桌子上有小点心,她就捻起来吃。
驿站桌子上的小点心就是给人甜甜嘴而已,所以不仅小个还少,满宝三两下就吃完了,白善见了问:“饿了?”
满宝点头。
白善就道:“我让黎管事出去打听附近的酒楼饭馆了,一会儿我们出去吃。”
郭诏就道:“何不问我?”
正想要抢答的管事噎了一下,立即跟上,“周大人,我们将军在府中设了宴席,就等着大人们前去呢。”
他道:“大人们远道而来,不肯住在我们将军府里,但接风洗尘还是需要的,还请大人不要再推辞了。”
此时倒是发自真心的恭敬了许多。
满宝还在沉吟着是答应还是拒绝时,已经有一道声音沉稳的应道:“有劳将军费心了。”
庄先生笑眯眯的从后面出来。
满宝和白善连忙起身行礼,让先生坐下。
庄先生对俩人笑了笑,这才和管事道:“我们会去的,不知筵席是何时?”
郭诏就似笑非笑的看着管事。
管事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道:“戌时开席……”
满宝和白善就不由去看他,戌时天都黑了,现在外面不过未时左右,他们午食没吃,晚食难道也不吃,就等着入夜去喝一顿酒吗?
管事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失策,连忙要找补,庄先生已经体贴的笑道:“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准时到,不知席上还有几位大人在?我们之前遇到了贼寇,又遇见吐蕃军,行李遗失了不少,本来从京城给将军带的土产也都……唉,实在是太过失礼。”
管事已经连忙道:“哪里哪里,大人们肯来将军就已经很高兴了。”
他们遇到吐蕃军的事又不是秘密,管事早猜出他们可能遗失了不少行李,有可能连金银都没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