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插手你身边的心腹,要用什么人你自己拿主意,但苏坚不能留在身边了,找个机会将他打发出去吧。”
苏坚这个伴读和别的伴读是不一样的,像白善几个,虽说也是太子伴读,但他们入学后,太子一旬只在崇文馆里上五节课,其中还有一节是庄先生单独授课,一开始他还会找机会带着小伴读们去演武场玩一下,后来他儿子出生,他的地位稳固下来,基本上就不跟他们一块儿玩了。
苏坚不一样,苏坚是打小陪伴他读书的,太子身边五个伴读,最后有两个不与他一道,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选择中立,剩下的三个,除了苏坚外都早早外放出去了。
一直在太子身边陪伴他的就是苏坚了。
加上有太子妃这层关系在,太子和苏坚的关系就更好了。
所以在听到皇帝如此评论苏坚后,太子是很有些生气的,觉得父皇如此贬低他的朋友和手下,就和贬低他一样。
太子最后是沉着脸把妻儿带回东宫的。
皇后看到,便对皇帝道:“你和三郎说话都能哄着来,对大郎就不能软和些?”
皇帝就道:“要当皇帝,这些气就要习惯受着,朕这还算委婉的了,要是魏知他们来说,只会更不软和,他现在就受不了,以后朕不在了,岂不是要跟满朝文武天天打架?”
而且皇帝觉得他够温和的了,连他替换的人手都让他自己选了,他不仅没插手,连建议都没提,多宽容他?
太子生气的回到东宫,太子妃也知道了内情,她有些失落于皇帝对哥哥的评论,但还是对太子道:“殿下,父皇说的也不无道理,哥哥连自己生死这样的大事都不放在心上,只是戒酒都如此艰难,以后如何能担起殿下给他的重任?”
太子也戒过酒,知道有多难受,因此道:“戒酒这样的事慢慢来就是,他喜爱杯中之物,突然让人戒掉是很难受的……”
“殿下,他受伤也有三年之久了,周满老早就说过,他这伤不能饮酒,就算以后彻底好了也要少饮,可你看他,这次直接喝倒下,妾身问过太医了,这病一大半都是从饮食不节上来的。”
太子妃道:“戒酒再难,殿下不也戒了吗?连过年这样的大节殿下都只是浅尝而已,他怎么就不能戒了?”
太子张了张嘴,半晌后问道:“你舍得?”
太子妃道:“舍不得,但有多大的碗就吃多少饭,三哥他能力不足,强在位上也做不好,要是最后失职犯事就不好了。”
太子就沉思起来。
太子妃趁机道:“殿下给三哥挑选一个好去处就算全了君臣之义了,让他外放也好,说不定出去历练几年就长进了呢?”
这也就是太子妃的奢望而已,她和太子都知道,苏坚都这把岁数了,性情是改不了了,但出去以后只要懂事些,邳国公和夫人应该也心满意足了。
太子就敲着桌子思索起来,“可他在崇文馆的差事谁能接手呢?”
太子妃垂眸想了想后道:“殿下觉得白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