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不由问道:“先生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吗?”
庄先生看到他,突然就福至心灵,忍不住畅笑起来。
殷或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庄先生却畅快的大笑了一阵,看着殷或道:“是我着相了,别人是近乡情怯,我这算什么?哈哈哈……”
殷或还是没听懂,但见庄先生恢复了正常,他便道:“先生,陛下和太子殿下都同意我离开崇文馆了,过两日我就不进宫来了。”
庄先生就笑问,“不读书后你打算做什么呢?”
殷或笑道:“就自己在家看看书,时而去护国寺里看一看智忍大师,倒也自在。”
庄先生知道殷或现在崇文馆里也没有说上话的人,今年新选进了一批学生,和殷或的距离更远了,他留在宫中也不见得多高兴,于是点头。
庄先生目送他离开,下衙后便坦然的去赴宴了。
还是昨日的茶楼,庄先生一走进去,立即有伙计迎上来,笑道:“庄先生您今日是坐二楼还是大堂?”
庄先生道:“来赴约的,在梅的包间。”
伙计一听,立即笑着请庄先生上二楼,去了一个门边挂着梅的包间,推开门请他进去。
屋里坐着一个人,也不知坐了多久,听到推门声抬起头来,见还是伙计便垂下眼眸,但片刻便又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伙计身后的人。
庄先生走进去,对伙计微微颔首示意,让他出去了。
伙计替他们将门关起来,包间里顿时只剩下俩人了。
庄先生看着坐着的人,坐着的老丈也看着他,他扶着桌子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想要扯开嘴角笑一笑,却发现笑不出来,半晌,他叹息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庄先生走到桌子边坐下,和面对陈福林的客气疏离不同,面对眼前这人,他竟然连礼貌都没能做到。
所以庄先生选择了脸色淡然,指着对面的椅子道:“坐吧。”
姚戈便扶着桌子又慢悠悠的坐下,俩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彼此。
最后还是姚戈反应过来,起身拎起茶壶,手有些微抖的给他倒茶,他将茶水推给庄先生,苦笑道:“都说人这一生不能做亏心事,果然啊。”
庄先生握住茶,看着比他还要苍老的人,忍不住叹息一声道:“你找我,便是为了说这个吗?”
姚戈摇了摇头,“我本想这一辈子都不见你的,天各一方,或许也不会有机会,有机会,我也没脸。”
庄先生微微蹙眉。
“但有人来找了我,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来见见你,一来是了却一桩心事,二来,权当是为当年之事弥补一二吧。”
庄先生惊讶的看向他,“有人找你?难道与我有关吗?”
姚戈点头,“前不久,有人找上我打听当年的事,我听他说,你如今不仅出仕,还逼得陈福林致仕回乡,一辈子不得踏入京城了,我很是惊讶。”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可见这世上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报应不爽,做错事的人总会遭到报应。”
庄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和满宝几个孩子待久了,他此时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