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莆村,离开前,他和周满道:“也不知你能在京城留多久,唐鹤过不多时也要离京,有空我们聚一聚,你学嫂也经常念叨你呢。”
周满点头,“行啊,您选时间和地点。”
杨和书想了想后道:“玄都观就不错,正好秋天登高,听闻观里的道长螃蟹做得特别好,到时候我送几篓上去,大家可以边吃螃蟹边赏菊。”
周满立即道:“我婆婆前两年做的菊花酒还埋着呢,到时候我挖出两坛来带上。”
郑氏喜欢养花,养出来的花除了做各种饼子外,剩下的便是晒干做香囊,不然就是酿酒了。
杨和书和周满一时都忙得很,每天都要去上小朝会,除了医署的事外,周满也开始参与其他政务,其实倒不是她想参与,而是皇帝会问到。
农业一直是国之根本,周满培育出了新稻种,且不管是现在的新稻种,还是之前的新麦种,都有她的影子在,所以在推广,以及一些土地之政上,甚至是税收上,皇帝都开始问政于她。
同列小朝会的官员虽然有些有意见,但见皇帝支持她,太子又是她靠山,连老唐大人都没吱声,他们也只能忍下不适。
李尚书就是不太喜欢周满入小朝会的人之一,他觉得这样不合礼仪。
所以这几天对着周满他都冷着一张脸,出入太极殿都把脑袋瞥到一边不理她。
这种不满在周满提议国子监和太医署联合办学,或是国子监选用适合太医署的人才进入太医署学习一段时间,或是太医署派遣一定数量的学生进入国子监学习到达了顶峰。
因为周满更属意第二种,而且她拟定派出的学生中,有一半是女学生。
孔祭酒都没说话,李尚书已经忍不住暴跳如雷,“国子监从未有过女学生,周大人,你这样岂不是乱我朝纲……”
周满:“谁说国子监没有女学生的?新罗皇女不就曾在国子监上学吗?她随行了两个女学生呢。”
李尚书噎住,好一会儿道:“那是外邦女子,不是我朝中人。”
“连外邦女子都能进国子监学习,为何我朝女子反而不能进?”周满抬头和皇帝道:“陛下,太医署中的学生如今只学医术和药学,于民生管理一道上到底差上许多,这也是太医署进入地方后和县衙关系不睦的原因之一。”
她道:“圣贤之道便在国子监中,医者行的是治病救人的圣贤之行,却苦于口拙,又因见识有限,许多事做得不尽如人意,为何就不能让他们进国子监中学习圣贤之道,拓宽自己的见识呢?”
李尚书:“男学生可入,女学生不行。”
周满严肃着脸道:“李尚书,下官也是女子,我可以,她们为何不可以?”
“圣贤之道是那么好学的吗?”李尚书道:“周大人是从小跟着庄学士读书,这才能立在这朝堂之上,但她们都那把年纪了,且还要学习医术,有那个精力吗?”
周满:“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娃娃,怎么不行了?人生百年,他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呢,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他们只要没死,都可以进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