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道截然不同的烈日升上天空,照亮一切黑暗,交错的光芒之下,一切的阴暗都被切裂蒸发,迅速的消散。
连同那些庞大的幻影一起。
当无穷血肉被巨手拉扯着,从地上拔出,迅速的枯萎和湮灭时,又一个槐诗,倒飞而出,胸前浮现惨烈的创口。
瞬间的交错中,濒死。
可在围攻之内,绝罚的动作却微微迟滞,未曾紧追。
只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指背之上的裂口,鲜血无声的流出,可在流出之前,便已经再度合拢。
宛若未曾发生过一样。
他受伤了。
「第二次啊.....」
他轻声呢喃。
瞬间的失神中,绝罚未曾顾及面前的敌人,仿佛回忆着什么,那些久远又久远之前的过去,还有那个未曾能够战胜的敌人。
便不由得,轻笑出声。
可那笑容里却未曾有任何的欢悦和轻松,反而如此的冰冷和阴森,近乎癫狂一般,在这重新升起的怒火中,焚烧。
狂暴!
轰!
漆黑的漩涡骤然展开,瞬间,吞没了身后所升起的身影,紧接着,随着五指的收缩,骨骼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粘稠的血水喷涌,落在了绝罚卿的手掌之上。
宛若火焰一般,嗤嗤作响。
令那一张面孔,越发狰狞:「就凭你,槐诗?就凭借这种伎俩,也想要战胜我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
槐诗反问,有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如此平静:「况且,即便你也应该心知肚明才对——你并非,不可战胜'!」
那一瞬间,崩裂的日轮从天而降,爆裂的恒星掀起了绵延万里的潮汐,毁灭吞尽一切!
可即便是如此,也无从阻挡——那电射而至的恐怖身影!
未曾有过的凌厉杀意降临在槐诗的身上。
只是,「要杀死他」,这样的想法,便已经令槐诗的面孔崩裂,浑身上下浮现出一道道裂口,灵魂动荡着,难以为继。
可平静的话语,却依旧在继续,回荡在风暴之中。
响彻在绝罚的耳边。
「实话说我也一直在想,明明掌控这如此强大的力量,你却赢不了大君?直到刚刚,才忽然明白——」
槐诗轻叹着,凝视绝罚卿的眼瞳:「因为你「想不到,对不
对?
因为【想象】不到,能够【战胜】那样敌人的方法!仅此而已!
这才是唯一的原因和理由......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可能!
那一瞬间,毁灭的风暴停滞在天穹之上,三道运转的日轮自绝罚的桎梏之中崩裂。
万象冻结,崩裂。
自那一双眼瞳的俯瞰之下。
宛若两道漆黑的旋涡,涌现无穷的血色和杀意,自古老伤口的苦痛中,渐渐癫狂!
正如同槐诗所预料的那样......
再没有其他力量,比这样的力量要更诡异和恐怖。
可同时,也再没有其他力量,比这样的力量,更加的脆弱和直白!
源自于意志和想象的力量,必然受限于此。
这一份包罗万有的【万能】其上限,只取决于绝罚自身。
即便是这一份上限对于凡物而言是如此的高远和恐怖,但终究会遇到,无从动摇和毁灭之物。
所谓的,深渊至强!
哪怕到现在,槐诗依旧无法想象,曾经的绝罚和大君之间的斗争究竟是多么波澜壮阔的恐怖厮杀.
....
可有一件事情,他可以完全的断定。
「你输了。」
宛若亲眼见证了曾经的一切那样,槐诗得出了结论告诉他:「因为,你怀疑了自己。」
当'我可能赢不了这个家伙'的念头,从灵魂中浮现的那一瞬间,绝罚便已经失去了胜利的可能。
永远的。
当他自己都认为,无法战胜眼前的敌人时,这一份无所不能的力量,便已经变成了无法逃脱的枷锁。
永恒桎梏。
在这一刻,槐诗终于明白:一直以来,令绝罚为之癫狂和愤恨的,从来都不是败北和敌人,而是自己。
那个,接受了失败的自己!
「在输给大君之前,你已经输给了你自己,对吗?」
绝罚没有回答。
再没有说话。
那一张肃冷的面孔之上,早已经化为猩红的双眸,进射烈光。
一道道缝隙从他的身躯之上浮现,哪怕是这一份力量的主人,也已经快要无法束缚,这一份过于恐怖的毁灭!
自抬起的双手之间,数之不尽的漆黑裂隙自天地之间拓展,蔓延。
令眼前的世界为之坍塌。割裂一切,毁灭所有——
然后.....
--死来!
啪!
三重烈日的压制之下,漆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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