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施工单位以及洪涯县创建工作旧城改造指挥部也查阅了相关的情况,洪涯县方面将很多突发情况的预案也给纳入到了应急处理计划当中,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刘民举又说道。
众位市领导心里就在盘算了,这老刘前段时间还一口一个洪涯县什么预案准备不足不充分呢,怎么今天反倒给他们背起书来了,后面还有牌啊,这家伙后面铁定还有一个转折,先开始把你给高高地捧起来,然后再狠狠地把你给摔下去。
“但是!”果不其然,刘民举就开始转折了,“虽然做了这么多,但是还是有很多预案没有做及时,可以说没有做到,比如说创建小组在做了挖断或者破损燃气、市政等管道之后的预案,但是之后呢?难道仅仅就是一个关闭燃气阀门就解决了?”
“作为土生土长的洪涯县本地人,我们有的同志明明知道本地人十分重视大年初一的第一顿饺子,因为他们信奉这些东西,第一顿饺子在他们心里就预示着新的一年的气象。停气只是小事,如果换在平时停气,就没这么大的事情,可这次的停气是在大年初一凌晨,当事人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导致了居民和施工单位在交涉过程当中从发生口角升级到推搡以至于后面的流血冲突!”刘民举讲得越来越激动,甚至到了一定情况下,手指头还在桌面咚咚咚地敲击了几下。
“再有后面的问题!”刘民举停顿了一下,抿了一口差继续道。“我们调查组的人员在医院进行伤者调查的时候,县医院的院长当着伤者家属以及我们的人员亲口保证的,伤者情况正得到有效的控制。”
“结果呢?”刘民举又反问道。“结果却是有三个伤者的伤情在不断地恶化,甚至到最后连仪器都无法维持其生命体征最后不幸离世!但凡是有点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脑死亡,基本上就已经是宣判了死刑,究竟是谁给了院长这个胆子,敢让他在我们调查人员和家属面前,还要说出伤者情况稳定正在好转的话来,我想请问一下,洪涯县方面,究竟是想掩饰什么?”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都用一种骇然的眼神看向张国忠和刘坤民,刘民举的话中潜台词已经呼之欲出了,大家伙都是千年的狐狸,聊斋谁都会唱,听到他说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洪涯县方面铁定就是想要瞒住调查组的人,说白了就是谎报伤情以便瞒过这次调查!
看着这些领导们骇然的眼神,刘民举心中甚是高兴,虽然现在还没有切实的证据表明张国忠等人给县医院下达过此类的命令,他们也在暗中调查,本来刘民举是不打算这么早就说出来的。
不过市里通知的这次会议太突然了,现在还没调查出什么来呢,但很快刘民举就调整了策略,决定顺水推一把,把这个问题给抛出来,你要说洪涯县没给医院下达过类似的指令,这些领导信都不信,纵观全国的医院,有哪家的医院敢拍着胸脯跟病患家属说这病他们百分之百能治好的?医院是不可能轻易给别人下承诺的,那只有一条,就是县里有人用职位进行了压迫,至于这个人是谁,从刘民举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了。
而且刘民举也不怕张国忠能察觉出来什么,毕竟这是刘院长亲自告诉调查组的人的,况且梁博文搞监听,也是暗中进行,所以他们也不会觉察出什么来。
“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张国忠便一脸凝重地道。“从事故发生到调查组来进行调查,也不过一天多一点的时间,我们处理其他的事情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当然了,我也希望刘市长的调查组能够再次到我们洪涯县进行一次实地调查,以还我们清白!”
“先介绍一下情况吧。”何中美便说道,一直以来洪涯县的情况都是由刘民举的调查组汇总的,本来这也无可厚非,领导毕竟是要分配工作给副手干的,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现在省里压下来,他决定也听听洪涯县方面的汇报。
“那我把这件事拣重要的说一下……”于是张国忠将事情发展的起因以及发展和洪涯县方面采取的措施说了一下,而刘坤民则是重点强调了聂飞在这件事当中所起到的作用以及一些其他的情况。
蒋天谋也进行了一些帮腔,算是肯定了聂飞的很多功绩,说白了,这三人其实都知道,这次开这个会,是要下手处理人了,毕竟省里已经关注,不拿出个态度来是不行了。
一般也就是这两种方式,一种是找到最直接的责任人以及相关责任人进行处理,进行责任划分,例如洪涯县政府这边,差不多就是赵建民以及聂飞了,而永安集团那边则是要进行相应的一些处罚之类的,给上头一个交代,然后发布情况,平息民愤。
其实这事儿本身跟聂飞也没多大关系,等再过个几个月半年时间,处分一撤销,就又做自己的事情,这种方式最为快捷,就是为了给一个交代。
第二种则是大张旗鼓地调查,把里面的情况都给查清楚。但是海通市现在显然不能这么做,毕竟省里领导已经很生气了。
所以这三人替聂飞说好话,无疑就是想将聂飞给保下来。
“事情也了解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会议室里何中美听完各方的意见后并没有直接做出决定,这件事他还得再想想。“洪涯县方面,与死者家属的赔偿问题一定要尽快谈好解决掉,这是最基本的东西,另外关于对医院的起诉,不能因为医院属于公立单位就有所偏袒,毕竟这是医院亲自放出来的话,而且调查组的人也能作证,政府机关是具有公信力的,不能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