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不死也得脱成皮。
“在北,你们这是怎么的了?”正当冯思冀和冯君岩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不怕事而且还觉得未来女婿有事的刘念齐却是来到了二人面前。
“还能有何事,还不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想去见营地的主事人,说他能救回这营地的伤者!还救回营地的所有伤者,如此这般大言不惭,你说说却是气人不气人。”
“我没有说全部,我说的是一部分。”冯君岩听得冯思冀夸大其词,立马就开始辩解。”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还以为自己是在世华佗,仲景复生。你以为你是谁?你一个连医者都不是的黄口孺子,说能救就能救。”
“可是我确实能救活大部分人。”冯君岩仍旧誓死力争。
“你知道那些伤者是什么人吗?救救救,就知道胡闹。你要是真救了那些人,死的就不只是他们,还要加上我们了。”冯思冀见刘念齐在一边,立马想着刘念齐打了一个眼色,生怕现在一根筋的冯君岩会干出点什么事来。
“君儿,你啊父说的没错,那些人的事我们确实管不了。不管你是不是能够救活那些伤者,你都不能去接近他们。他们那些人的事,我们这些小人物惹不起,沾上一点都有身死族灭的危险。”
“叔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得罪了什么人?”冯君岩见刘念齐这么说,倒是冷静了一点。
“具体的事情叔父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些人是从中原而来,得罪了朝中重臣,每战必以之为锐士,至今日已经数年,仅从当初他们上千人到如今只三百众就知道他们是如何的被朝中大人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叔父,如此这般我们不是更要施以援手吗?我等皆是流落之民,同是天涯沦落人正应该守望相助,更不能见死不救。”冯君岩听刘念齐这么一说,立马就打蛇随棍上。
“君儿,你说的没错。我等流落之民本该守望相助,可是个中缘由却不是如你想象这般。他们虽然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是朝中还是有人站在他们这边的。朝中想害他们的大人们,如若直接出手就会被站在他们那边的人抓住把柄,所以他们虽然危险,却是明面上直来直去的阳谋,每战必为锐士。可是我们不一样,我们本就是逃难南渡的人,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合浦,我们都不受待见。那些人不能对他们使用阴谋,可是想要让我们消失却是易如反掌。所以我们不能躺这趟浑水,不能接近这些人,更不能跟这些人有任何的瓜葛。”
可惜刘念齐这谆谆教诲到了冯君岩耳朵里却怎么听怎么刺耳。
“叔父这般说辞却是言过其实了吧,想要欺骗君儿何必如此危言耸听。千百条人命岂是这般容易说杀就杀,不说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如若他们敢来,我等却是等死不成。那些人既从中原而来,我等中原流落之人就不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他们一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现在受伤也是因为保家卫国。他们都是英雄,英雄可以死,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可以不死的他们死在自己面前。啊父也曾教过孩儿: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君儿这次却是要任性一回了。”仿佛被背叛了一般,冯君岩站起来就要出门,可惜还没有出门就被冯思冀带着人托了回来。
“逆子,你想干什么?”冯思冀看着被人紧紧绑住手脚还是不肯低头的儿子,气的火冒三丈。什么都想当然,难道你想害死整个冯家村的人吗?
“啊父,你放开我,你这是干什么?我要去见这里的大人,你凭什么绑住我。”冯君岩不能理解自己的啊父,和同样看着英雄死去却无动于衷的刘念齐,曾经那么热血的两个汉子,现在却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样热血的汉子,白白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这种冷漠他受不了。
“凭什么?凭我是你的啊父,你是我的儿子。你懂什么,就会想当然,见大人,你以为你是谁?想见就见,你是想害死我们大家吗?”冯思冀看起来也很生气,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整个人无奈的转过了身子。。
“你们都给我看着这个逆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给他松绑。”冯思冀看起来整个心情也不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看了一样无奈的刘念齐一眼,拂袖而去,离开了这个简陋的茅棚。
冯君岩不懂为什么只是想要提点意见,救助一下这些本该受人尊重的汉子,得到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这个世界的人真的那么不可理喻吗?
冯君岩就这么无神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而傻大个冯兵就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一言不发的冯君岩不知所措。
“兵哥,你说为什么?难道那些人不是好汉子吗?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为什么啊父和叔父都像变了个人一样?”
可是冯兵只是傻傻的摸摸头,对着冯君岩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族长说的总归不会错的。”
第二天,冯君岩就被冯思冀看得紧紧地带走了,带着一身的不解还有对那些白白死去人的愧疚。经过这件事的冯君岩变得更加的沉默了,整个人没有了往日的欢快。
他不知道,自己假若在前方负伤了,变成了一个缺胳膊少腿的人,是不是也一样会遭受自己所看到的这种待遇。